另一艘船上,興安正在讓隨行的大夫給王直包紮。
“王大人,你怎麼惹得襄王如此生氣,讓你搞成這般模樣。”
王直磕頭求饒,額頭磕破了,搞得挺慘的。
“感謝興公公給本官解圍,我也沒想到就沒第一時間告訴殿下朝廷已經立了皇長子朱見深為太子的事。
襄王殿下就發如此大的火,讓我回淮安接郕王,他自己打道回府,上奏朝廷讓太子登基。”
王直覺得這不是大問題,用不著發那麼大的火,我挑重點的給你講,已立太子的事情後面再講就是了。
眼下最主要的是朱瞻墡監國,代理文武大臣守衛京師,然後登基為皇。
立了朱見深為太子又能怎麼樣,才兩歲的娃娃能對襄王造成影響。
沒想到襄王反應會那麼大。
“王大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在長江入口處接到襄王的第一時間就應該把訊息告訴襄王。
郕王身體成了那樣,不恢復之前是沒辦法進京總理朝政的。
京師危急,也先大軍隨時可能兵臨城下 ,我們以後都要在襄王手下下做事。
你不跟王爺說太子的事,而他又知道了 ,肯定會覺得你是有意隱瞞,不把他當回事。
這實屬不該 ,現在的襄王可跟平時的襄王不一樣了。”
興安勸慰王直,你隱瞞不說太子的事,在襄王看來就是不把他當回事。
不把監國當回事就是藐視皇權,那是很嚴重的問題。
難怪襄王會那麼生氣。
“本官也是一時之間忙忘了,誒。”
王直嘆了口氣,自己連郕王都沒忽悠住何況是襄王這種老奸巨猾的人。
朱瞻墡這邊,寫好信後叫來一個人,把書信交給了對方。
“靠岸休息的時候,你下船去,然後速速趕回長沙。
將此信交給朱祁鐄,告訴他務必將事情做好。
記住,此信不可被他人看到,否則孤殺你九族。”
有些事情外人不必知道,朱瞻墡必須保證信中的內容只有他和朱祁鐄兩人知道。
他要別人反應過來之前把能處理的事情都處理了,給自己當皇帝減少阻力。
這次進京雖然當皇帝是必然的,但太后與大臣們的想法只是讓他暫代一段時間。
所以,他們優先考慮的是朱祁鈺,只不過朱祁鈺身體不好,才讓自己也進京監國。
二王監國,他很有經驗。
皇位最後還是要回到朱祁鎮一脈手中,要麼是朱祁鎮,要麼是朱見深。
到時候大臣們揭發自己的種種罪行,再行廢立之事也說不定。
反正現在他們現在行廢立之舉也是迫不得已,是為了大明江山社稷考慮。
朱祁鎮土木堡兵敗被俘,然後幫敵人連續叩關,讓自己的將士給敵人開邊關的門並大肆索要財物賞賜敵人的做法太丟臉。
繼續讓朱祁鎮當皇帝,只會讓也先不斷索取賞賜。
而沿途將領們為了不抗旨而造殺身之禍聽從朱祁鎮的話給敵人開門也說不定。
接著,朱瞻墡開始考慮怎麼調集軍隊來守衛京師。
京營已經被朱祁鎮掏空了,京師的兵都被朱祁鎮盡數葬送在土木堡了,只剩順天府還有一些兵。
大明的主力軍現在都在南方和西南平叛,這些人都是朱祁鎮的人,不能調回來。
把他們調回來只會給自己惹麻煩,還會導致南邊的叛亂增加,他們會以為朝廷是怕了他們。
除了北方衛所的兵,能放心調集的軍隊就備操軍和備倭軍。
而且,出征的大軍也不是真的三十萬將士都被也先殺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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