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地傷他一口,她傷得有多深,就咬得有多重!還齡看見他陡然睜大的眼睛,眼睛裡複雜得說不出的詫異和心痛,她輕輕一笑,他還有必要在眼神裡欺騙她嗎?沒有必要了——她不會再相信他,永遠、都不會!
轉過頭,她側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斬綾劍,毫不在乎地伸手把它拿了下來,她出身鑄劍大師門下,當然識得天下名劍,這劍是好劍,她決定帶走。
看見她拿劍的傲氣,則寧就知道她已經恢復記憶——難道原來的還齡就是這樣的?乖巧親切的還齡是不可能這樣拿劍的,她不是還齡!她是誅劍!但如果她只是誅劍,她為什麼要哭?
還齡沒有再看他任何一眼,拿了劍,一足踏上桌面,踩在則寧剛才看的名單上,越窗而去。
好輕功!則寧僵在書房裡,看著她越過重重殿宇,飛奔向她原來的地方,像一隻燕,更像一隻鷹!
迷霧重重
沒有人會想到則寧會在自己的書房裡被人點了穴道,所以當則寧的穴道六個時辰後自解的時候,他已經裸露著肩頭在房間裡站了六個時辰!後肩的傷口也流血流了六個時辰!還齡那一口惡意咬在他後肩的經脈之間,傷了他使勁的經脈——他很清楚,可能自此以後,他這隻右手再也不能做事情,恐怕連寫字都很困難!她是想讓他也失去表達的能力——她啞了,她恨他,所以她要讓他寫不出字來!則寧理解她的恨,卻不知道她為什麼恨?為什麼?為什麼?她走了,像一隻歸航的鳥,終究回她原來的地方,留給他一個又一個難解的謎,難解的心情。
“少爺——”小碧看見則寧一身血跡的從書房裡出來,幾乎嚇得昏過去,“少爺——誰傷了你?怎麼——怎麼會這樣?”
則寧不想驚嚇了人,牽動嘴角笑了一下,想表達自己沒事;但眼前一黑,他向前栽倒——他的體溫本來偏低,吹了六個時辰的冷風,流了六個時辰的血,鐵打的也支援不住。
他栽進一個人懷裡,來人好似非常體貼地抱住他,“小碧,三少爺病了,你趕快給他找大夫去,快去!秦王府的三少爺,你當是隨便可以病的嗎?明天皇上怪罪起來,我們擔當得起的嗎?”
小碧被他嚇得六神無主,“我我——我這就去,這就去。二少爺,你喝茶,你喝茶。”還齡一走,府裡本來就沒人,小碧登時多了天大的責任,也忘了這二少爺本是被王爺趕出府去的,她只求有人主持大局就好。三少爺病了,這是她想也沒有想過的事,她本來以為天塌下來都有三少爺頂著,三少爺是這樣了得,怎麼可能會生病受傷呢?
“二少爺”眼見小碧出去,嘿嘿冷笑了兩聲,“則寧啊則寧,你和我鬥!你也不想你是什麼身份!一個洗衣丫頭的娃,和我堂堂王府夫人的嫡子相比?你比得起嗎?”他才沒好心一直抱著則寧,順手把他丟在椅子上,“你那個女人,還真不錯。只可惜,我本來以為她會殺了你的,結果——看她樣子三貞九烈,見到了小白臉還不是一樣下不了手?什麼東西?”邊說他邊環目看著四周,“好久不見,這還是該死的老樣子,則寧,你還真不會享受,偌大一個王府,被你弄得悽悽涼涼,鬼屋一樣!”他是趙德芳的第二子趙則安,數年之前因為一件事被王爺趕了出去,本是不准他再回來的,他這次回來,必然有備。
他本以為還齡會殺死則寧,她下不了手他分外失望,好不容易傷了則寧,他如果現在奪不回王府的大權,那可是大勢去矣,再也沒有機會了。那死老頭從來不管事,倒是一件好事。
但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小碧找了一個什麼大夫!她心急三少爺出事,竟然直接找上太醫院,找了岐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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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什麼問題,只不過傷了風,感了冒,這年頭為愛傷風感冒很時髦,受了一點傷,不會死的啦。”岐陽本來和太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