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好在因著今兒是洗三,鞏府裡擔心許氏操勞太過,身體扛不住,早早就備下了擅長婦科千金的大夫。焦氏這邊躺下沒多久,白髮蒼蒼的大夫就拎了藥箱趕了過來。
這大夫雖然看著年齡大了,卻是健步如飛精神矍鑠的很。
他替焦氏把了把脈,微微皺了皺眉,口中不客氣的責備道:“月份大了,偶爾出來走走倒也無妨,但你這最起碼要對自己肚子裡的孩子負責吧?生那麼大氣做什麼!不知道孕婦要戒怒戒躁麼?”
一邊說著,一邊替焦氏開了藥方,使喚跟著的小藥童去拿藥。
大夫又開啟藥箱,替焦氏紮了十幾針。
焦氏心裡也是一陣後怕,眼淚都快流了出來:“大夫,孩子,孩子沒事吧?”
大夫白了她一眼:“算你肚子裡的孩子有福氣,碰上老夫在鞏府坐診,不然等外頭的大夫過來,你這孩子怎麼著也得受一番罪,生下來怎樣就不好說了!”
焦氏臉色煞白的很,若不是身上紮了銀針,她都想抱著肚子好好哭一場了,頗有幾分劫後餘生之感。
但她思及大夫說的話,還是隱忍了自己的情緒,努力平復了下心情:“多謝大夫。”
她看向候在一旁都急哭了的琥珀道:“一會兒給大夫拿個大紅封。”
白髮老大夫哼了一聲,沒有推辭。
許氏在一旁滿是愧疚道:“姍姍,是我對不住你……”
焦氏疲憊的搖了搖頭:“不怪你。”
自然是不怪許氏的。
這事該怪誰?——屋子裡的人都清楚的很。
然而那罪魁禍首還在花廳中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站著,見眾人看向她的眼神越發不爽,這才趕忙擠出了兩滴淚,奔到焦氏床前:“好在二嬸沒事……”
琥珀不動聲色的把方艾娘擋在了一定距離外。
這一副哭喪的模樣,看著就晦氣!
因著出了這事,許氏早早就吩咐了下人去商行請方長庚過來。
畢竟這是人家妻子跟孩子,瞞著情況也不好。
焦氏也不反對,方才大夫那副生氣的模樣,她差點以為孩子保不住了。現在想想滿心都是後怕,頗有幾分六神無主,自然想見自己心心念唸的夫君。
因著許氏也還在做月子,不能操勞,不多時就有婆子勸許氏去休息了。
焦氏見狀連忙道:“你快去休息吧,再把你給累著了,我這心裡更難安了。”
聞言,許氏也不是矯情的,她便點了點頭:“那我去屋裡歇一歇。”她轉了臉,嚴厲的對屋裡伺候的丫鬟婆子吩咐道,“好好伺候著焦夫人,若要讓我知道你們敢有一絲怠慢,你們是知道我的!”
屋裡丫鬟婆子想起許氏治家的手段,臉色一凜,連忙道“不敢”。
許氏臨走時,面無表情的睨了方艾娘一眼。
方艾娘只覺得背脊一陣發冷,原本打算追著鞏潤華說幾句的,也嚇得不敢再糾纏了。
焦氏喝過藥,昏昏沉沉的睡了好一會兒,意識迷迷糊糊將醒未醒時,感覺到有人似乎在替她溫柔的擦去額角的汗。
焦氏微微睜開眼,見方長庚正一臉緊張的坐在床邊。
見她醒來,方長庚滿眼驚喜:“夫人,你醒了。”
焦氏忍住即將湧出眼眶的淚,卻忍不住話音還是帶上了幾分哽咽:“夫君,你來了……剛才我差點……”
方長庚來了有一會兒,方才特特又去問了大夫焦氏的情形,聽了也是後怕的不行:“夫人,在你生產前,為了安全著想,還是在家養胎吧。”
焦氏也是後怕的很,連連點了點頭。
“焦姨,喝口烏雞湯。”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焦氏一驚,微微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