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追送過來。
可惜大唐首輔註定要被打臉了!
“老爺,這事要是等您想起來再辦的話,咱們房家早就喝西北風去了!”房夫人號稱大唐第一悍婦,對老房說話從來是嗓門極高,她語帶得意道:“實話跟您說了吧,這一次陛下出關臣妾也是做足了準備,不但動用了庫房所有的積攢,還去解了一些印子錢,光是粗鹽我就讓下人購買了五車!”
老房倒抽一口冷氣,顫聲道:“你竟然敢染指食鹽?不要命了嗎?”
“怕什麼!”房夫人翻個白眼,忽然壓低聲音道:“不止咱們房家,杜家,牛家,上官家,哪一家不是掏空了家底拼命購置貨物。難道他們都不要命了?老爺啊,這一次陛下襬明是默許大家發財,您若還是抱著舊念頭可不行。妾身知道您忠君愛國,可是咱也得給孩兒們積攢一些家業不是?”
“此事容老夫好好想想!”房玄齡一聲輕嘆,沉吟道:“那涇陽侯建立互市乃是利國利民之舉,原本是想掠奪突厥財富補充我朝,現在卻演變成滿朝大臣中飽私囊。老夫身為六部首輔,總覺得愧對陛下。”
房夫人嗤笑一聲,忽然拿手一點房玄齡腦門,道:“要臣妾說老爺您就是死腦筋,什麼叫做中飽私囊?您也不仔細看看後面那些商隊,除了百姓的零散拼湊貨物,再去掉朝臣世家的部分物資,剩下三百輛大車是誰的?”
房玄齡微微發怔,一臉若有所思。
房夫人輕哼道:“那可是整整三百車茶磚鹽鐵,滿朝文武誰有這等實力?是太原王氏嗎?是趙郡李氏嗎?都不是……”
“你是說?”房玄齡何等精明,之前不知道那是因為沒留心,現在經過房夫人一提點他立馬就猜到了答案。
整整三百輛大車,貨物還全都是朝廷嚴控的茶磚鹽鐵,這等手筆除了長孫執掌的內務府,整個唐朝再也沒人有這份實力。
老房一聲長嘆,忽然意味深長道:“涇陽侯真是個攪動風雲的人物啊。區區一介少年,關外不毛之地,當初他離開長安之時老夫都替他捏了一把汗,想不到這才短短半年,竟然白手起家再創輝煌,這一次可比他制蚊香造水車不同,滿朝文武都要仰他鼻息了。”
房夫人目光炯炯,忽然壓低聲音神秘道:“老爺,妾身聽聞程知節家的那個傻小子和涇陽侯結拜為兄弟,您說咱是不是也找個機會促成一下,讓自家孩兒和涇陽侯親近親近。”
房玄齡輕捻鬍鬚沉思半晌,緩緩搖頭道:“此事恐怕不易,遺直性子木訥,遺愛年齡太小。況且朝中格局不穩,世家一直盯著涇陽侯,待老夫觀察觀察再說。”
房夫人點了點頭,她雖然精明家事,但畢竟是個婦道女人,若論目光長遠還是得看老房。
大唐首輔在馬車中和夫人商量事情,外面的百姓也在討論此次行商。這一次隨皇帝出關,很多人都是押上全部家底,雖然早聽說互市繁華遍地財富,但那畢竟只是傳聞,大家或多或少都還有些不自信。
一個趕車的漢子就是這種表現,出關三月,一路上他也不知道問了身邊人幾回,今天又忍不住開了口。
“我說李六子,突厥人真有你說的那般憨傻麼?一口鐵鍋換三隻羊,俺怎麼總覺的這事有些離譜。”
李六子就是上次跟著牛老大出關的那個年輕人,那一次他拉了三十口鐵鍋,財富整整翻了三十倍都不止。
他瞥了一眼問話的漢子,嗤笑道:“我說老根大哥,你這都是第幾次問咱了?一百次?兩百次?你不嫌煩,俺都煩了!”
漢子老根搓搓大手,咧嘴笑道:“咱這不是擔心麼。兄弟你也知道我家境不好,婆娘常年有病不能下地幹活,兩個娃子也還沒有長起來。唉,真怕這一趟行商會虧掉……”
李六子笑道:“把心放在肚子裡吧!你也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