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出來?”
冰清一愣,她是有些疑惑,“妾身不過是粗粗讀過幾本,算不上精通,還請韓太醫提點一二。”
韓普林半垂了頭,他並不想摻和到這些世家深宅的鬥爭中去,不過司徒冰清跟皇后娘娘交情匪淺……嘆息一聲,低聲說道:“夫人還是好好地查一查內宅吧,那藥渣夫人若是方便,悄悄讓人給我一些。”
送走了韓普林,冰清只覺得腳下有些漂浮,但是還是強打起精神來,只知道夜晚在宮裡步步驚心,倒是沒想到自己在這後宅居然也如此兇險。
回到屋內,容夫人已經走了,只餘容涼還在昏睡,一旁桃枝守著,對面是含玉正在收拾物件。
冰清看著二人說道:“你們出去吧。”
桃枝忙躬身行禮,“是。”倒退著退了出去。
含玉皺皺眉,但是也端著茶具退了出去。
冰清坐在床前的錦凳上,看著容涼的容顏,韓普林的話在心頭不停地翻滾著,難道說真的有人暗中下黑手?
可是這院子裡的丫頭婆子大部分都是容夫人送來的,容夫人還能害自己的兒子不成?尤其是熬藥的丫頭婆子都是容夫人親手挑出來的,所以冰清才沒有多想。之所以熬藥的丫頭婆子都是容夫人的人,冰清想著大約是容夫人怕自己為了改嫁謀殺親夫呢。正因為這樣冰清才懶得理會這些,免得徒生誤會。
想起韓普林要藥渣的事情,於是喊了墨玉進來。
“夫人,您有什麼吩咐?”
“墨玉,給大爺熬藥的藥渣都是怎麼處理的?”司徒冰清看著自己的貼身丫頭問道。
墨玉想了想便說道:“都是夫人那邊派來的婆子收了去,然後倒掉的。”
“你想個辦法,把藥渣弄一些回來,然後送到我哥手裡,讓他給韓太醫送去。”
墨玉唬了一跳,不曉得夫人這是要做什麼,可是看著夫人凝重的神情,心裡也是膽戰心驚的,“夫人,您這是……懷疑有人下黑手?”
看著墨玉的樣子,冰清點點頭,“總之你去辦,一定要小心不要被人發現。”
“是,奴婢知道了。”墨玉轉身就去了。
冰清坐在那裡默默發呆,從她嫁進來後,一直是消極怠工,從沒有整頓過東苑的人手。也許在她的下意識裡,她還真沒有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把床上這個男人當成自己的丈夫。
從韓普林的話裡忽然得知這樣一個事實,如果是因為自己的疏忽,讓容涼的病情加重以致喪命,她的良心上如何過得去?
她沒想過要去害別人,可是……也斷然不會允許別人來害她。
冰清想著自己從進了門,就沒有在家事上跟容府人提過任何的要求,如果這個時候自己要是忽然間有什麼動作,不要說容夫人,便是二夫人跟三夫人也會打草驚蛇。
只能想一個不驚動敵人還能就出黑手的辦法,可是自己一時間還真是沒有些頭緒,畢竟是她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又不是跟夜晚一樣,從小就是跟人鬥心眼長大的。
冰清重重的嘆口氣,眼前也只能先等著韓普林那邊的訊息再說,如果確定了藥中真的有什麼貓膩,她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容涼半夜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乏力,不由得翻了個身,卻不曾想正對上冰清趴在床邊沉睡的容顏。
不由一怔。
燈光下冰清的容顏也帶著濃濃的疲憊,一雙秀氣的眉緊緊地蹙著,似乎在想什麼事情。容涼的手輕輕的撫上冰清的眉峰,想盡辦法把你娶回來,終究是我錯了,早知道這身子這般的不中用,我便不該去招惹你的。
冰清被面上的異樣給驚醒過來,正看到容涼有些尷尬的收回手。冰清的眉峰似乎還殘餘著溫暖的氣息,面上微微一紅,微微別過頭,柔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