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至少他沒有很明顯的表現出來“自己不理解”這層意思,一張飽經風霜的臉強硬的壓制住就要跳躍而出的疑問,百利長有些苦惱,“王爺,袁將軍會不會講屬下的話聽進去暫且不講,但是拿袁將軍的事情去好張文宇副將是不是有些不妥,屬下覺得這兩位大人之間有些……嗯……”
百利長裝作很努力的樣子去思考這兩人之間的關係該用什麼樣的詞形容,一邊暗中觀察王爺的臉色,袁張兩人之間明顯的不對付啊!但是他不能直接說出來。
齊蠻淵嘴角翹了一下,看不出來是不是高興,“百將軍勿須擔憂,本王對自己的人還是有些信心的,儘管放手去做就是。”
念久又開始鄙視了,齊蠻淵的戰略不用想也知道是讓他們狗咬狗,還要美其名曰:想殺相愛,共同進步。
百利長倒是震驚不少,全部來源於靖蠻王剛開始的那句“百將軍”,現在就算是肚子裡有什麼苦衷也不能抱怨了。
這就是齊蠻淵?
百利長走後念久終於能從袖子裡鑽出來了,飄在半空中圍著帳子轉圈圈,邊轉邊說:“我到是很好奇王爺‘自由’的標準到底是什麼。”
齊蠻淵壞心眼的抓住刺繡的一隻角,不讓他繼續瞎轉,“我沒有在西疆的作戰經驗,對這裡的狀況不熟悉,想要不在這深山老窩裡被宣夷一舉殲滅只能暫時性的靠那些老兵。”頓了一下,另隻手抓住念久的另一隻角,“‘自由’的標準……也只有他們知道。”
齊蠻淵此話說的落落大方,念久覺得這人的臉皮已經讓他無懈可擊了。
“你居然自稱‘我’了,真稀奇!”
齊蠻淵愣住,鬆開念久的角,一隻手蓋住臉,“和自稱‘我’的人相處,什麼人都得變成‘我’,和‘屬下’就是‘本王’,和‘奴才’就是‘主子’,這是天理,沒什麼不好的。”齊蠻淵奇奇怪怪的一句話說完之後居然還衝念久聳了一下肩,念久覺得自己身體內肯定餘毒未清,飄飄忽忽的出去找銀環去了。
大軍的松閒日子沒過上多長時間,等到星子滿天的時候,之前派出去的那二十人的先鋒隊伍還沒有回來,不僅如此,到現在連個訊號的沒有。
此時,馮良玉、張文宇、袁三聲、桑秋平,附帶著剛剛加入團夥的百利長統統集合在齊蠻淵的帳篷裡,帳篷暫時太簡陋,大家只能站著。
“前鋒隊的規矩是一個時辰發一次訊號,訊號煙火五十里地之內都能看到。”張文宇先來。
“因為前鋒對的任務是確認敵軍的目前狀況與勘查前方環境,所以是扇狀向外延伸,沒有深入敵人內部的理由,五十里足夠了。”馮良玉補充。
“最後一次收到訊號是一個半時辰前。”桑秋平乾咳一聲,沒話說了。
齊蠻淵示意下一位。
“宣夷的軍隊裡負責守夜與探查的不是士兵,是海冬青。”百利長接道,同時設定懸念。
“你怎麼不早說!”袁三聲惱了,這馬後炮有個屁用啊,人都送出去一天了!肯定是被老鷹給轉走了……
“姓袁的你長腦子了嗎?你什麼時候見到的老百你自己都忘了?那時候前鋒隊早出動了!”張文宇鄙夷不像鄙夷,暴躁不像暴躁摸樣。
袁三聲別過頭去不看他們。齊蠻淵自動從他身上轉開視線,示意百利長,“你繼續說。”
“是,宣夷駐守在這邊境的隊伍裡飼養了將近十隻海東青,海東青即使在夜晚也能清晰視物,而且兇猛無比,單憑一雙鷹爪就能將一隻羚羊的胸膛撕開,宣夷人一般在晚上的時候把它們放出來捕食,一方面也是防範我軍侵襲。”掃了幾人一眼,“按照幾位所說,前鋒隊的人數只有二十,而且大多都是擅長探查,搏擊的本領並不算優秀,恕屬下之言,這些人恐怕此時已經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