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般出來了,這代表什麼齊蠻淵不知道,心裡有點痛有點慌,還有點高興。當他的手握住自己手的時候齊蠻淵算是大概明白他的目的了,不生氣,相反他覺得這樣挺好的,於是齊蠻淵也自然而然的回握了過去。
念久看到齊蠻淵在對他笑,很少有人能把一個如此簡單的動作演繹的如此複雜,一個笑,念久覺得自己抖了一下。
仍舊處在外圍的左暮然自是看到了這一幕,齊蠻淵身邊的又一個人,這兩個人用簡單的交流昭示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左暮然羨慕嗎?羨慕,嫉妒嗎?嫉妒,不過這都不是問題。
左暮然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便站了出去,“我還以為大家都休息了,想不到這麼熱鬧啊,王爺您身邊這位是……?”左暮然不認識,不是來自京城那就是從北地帶來的,但是之前打探訊息的人並沒有提到軍營裡還有這麼一位,難不成還是半路看上的?
齊蠻淵有些遲疑,念久已經站出來,“您就是左大人吧,最近才聽王爺提過你呢,我是念久,能見左大人一面真是有幸啊。”念久拱拱手,回頭遞給齊蠻淵一個飛眼,哎呀不好了你舊情人來了這可怎麼辦呢?
齊蠻淵瞪他一眼,你給我老實點!
左暮然有些奇怪這人怎麼看上去像個世家公子一張嘴就給人感覺怪怪的,說不上具體怪在哪裡,不過他還是挺高興的,畢竟齊蠻淵還在人跟前提過自己。
“王爺說左大人以前去過北地,左大人喜歡……嗯!”念久胸口一疼身體完全控制不住的歪著齊蠻淵身上,整個人抽成一團。齊蠻淵趕緊攬著他的腰防止他掉下去,“怎麼了!毒發作了?!”
念久只能點頭,已經說不出話來,這毒發作起來完全沒有前奏,鋪天蓋而來讓他連個緩衝都沒有,幸好身邊還有個人……
“袁三聲!”
袁三聲還在發愣,一聽王爺叫他趕緊衝過去。
“先把這孩子送進去!快!”齊蠻淵抱著念久就往帳篷裡走,袁三聲趕緊跟上。
“王爺……”左暮然作勢也要跟上來。
“沒你的事!先回去!”齊蠻淵只留下這一句,帳篷裡燈光隨之也被隔絕開。
左暮然目光冷冷的打量著還在不斷晃動的帳門。
下一秒袁三聲被從裡面趕了出來,正好碰到左暮然的目光,袁三聲滯了一下,撓撓腦袋:“原來左大人也在啊……”
左暮然轉身離去。
袁三聲:“……”
念久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等著那種纏縛著血脈的疼痛慢慢從體內抽離。齊蠻淵在不遠處看著原本劇烈起伏的胸膛慢慢平復。
“怎麼樣了?”
念久睜開眼,一滴算不上眼淚的水滴從眼角滑落,“挺過去了。”扭頭看著躺在身邊的銀環,“他還沒醒?”
“一直在睡。”
念久點頭從床上起來給他蓋好被子,“時間也不多了,我先把地圖給你畫出來。”
“你打算怎麼辦?”齊蠻淵問。
“什麼怎麼辦?船到橋頭自然直,老天如果真要我死怎麼逃都逃不掉,如果這只是個劫,那總有一天會過去。”念久蒼白的笑了一下,“這和我怎麼打算的關係不大。”走到桌案前徑自提筆,開始回憶宣夷的地形以及巡邏規律。齊蠻淵出奇的安靜,念久回頭看著他,“王爺,如果有一天我忽然不見了,別找我。”
“你打算什麼時候不見?”齊蠻淵走到他身後看著他微微彎下午的背脊,以及在宣紙上開始逐漸清晰起來的山巒。
“都說了這和我怎麼打算沒關係。”念久心跳得有些快,害怕齊蠻淵發現什麼,其實他完全可以偷偷的直接消失,可總覺得有些不厚道,畢竟也是自己在這裡唯一能說上話的了。
“那就別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