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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大姨立刻柳眉倒豎:「好你個毛錚!你也太自私了吧!這可是你大侄女兒一輩子的事兒!難道不比你一次提工資的機會重要的多?」

毛爸這下就不說話了,按照他的想法,這是自私沒錯!但是話說回來,誰不自私呢?如果兩家關係足夠親近,那還好。可是兩家就這關係,這樣還想讓他『發揚風格』,這就純粹是在做夢了。

這話不好聽,但是實話向來不好聽。不好聽的話不好說,說了更得罪人,他乾脆就不說了。

一旁的毛思嘉也覺得自己這大姨真是在想屁吃兩家關係到底怎麼樣,難道心裡沒點兒逼數嗎?就這鹹不鹹淡不淡的關係,還想別人給自己搭這麼大人情,這是怎麼想的?

而且吧,這件事不能是臨時起意,都打聽到汽車公司招工了,心裡就應該早有成算了才對。這種情況下,今天難道不應該態度好一些,從一開始就軟和說話嗎?那剛剛擠兌她,還對她媽媽那種態度,算是怎麼回事?

毛思嘉有的時候真的覺得不能理解這個大姨的思路啊很迷啊。

大姨見毛爸不說話了,還想要同他爭辯,這個時候一家之主的姥爺清了清嗓子,非常嚴厲地看了她一眼:「說的是什麼話?毛錚還得養家呢,當然得為自己工作考慮!幫襯親戚也不是這麼幫襯的你這什麼規矩?」

姥爺一慣如此,重男輕女他就是認為男人是家裡的頂樑柱,女人不能去為難男人。特別是大姨這算是踩了個雷——她希望毛爸犧牲自己的工作上升空間幫助自己的女兒,這在姥爺看來,簡直就是『荒謬』,簡直就是狗屁不通嘛!

如果不是老思想裡,新年要和和氣氣的,他能訓得這麼大閨女哭著跑出去!

「你說,是不是很奇怪?」毛思嘉走在馬路邊,對孫繼東說起了過年時姥爺姥姥家發生的事。

人家說『交淺言深』,有些事情家裡發生的,反而不好和太親近的親朋說。因為一個圈子裡的,容易有流言蜚語,也因為彼此認識,有一種太八卦了的感覺。反而是不那麼熟悉的,能夠放開了吐槽反正對方也不認識人。

孫繼東點點頭:「是奇怪,不過天底下奇怪的人多了去了——」

說到這裡,孫繼東開啟自己的包,遞出一本用《人民畫報》包起來的書:「上回的書還你。」

用東西把書包起來,算是這個時候的一種保護了,免得被人看到封皮就聯想到什麼。

這本書當然不是《靜靜的頓河》,又或者《普希金詩集》,最初借給孫繼東的書,早就還回來了,整整齊齊、乾乾淨淨——於是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孫繼東又多次從毛思嘉這裡借書,兩人就是這樣,成為每個月見兩三次面的朋友。

不只是借給人書,毛思嘉偶爾也會從孫繼東那裡借到書這些書大多都敲著一些圖書館公章。考慮到如今的圖書館早把這些『封資修』的書給封了起來,書籍的來歷顯然是可疑的。

但毛思嘉一個字也沒問,這年頭總是有一些人思想上保持了獨立,又有門路——這個過程或許合法,或許不合法,但都沒有問的必要。

「剛剛說天底下奇怪的人多了去了你快要學工去了?」這事兒毛思嘉剛剛提過,孫繼東不放心地看了毛思嘉一眼:「工廠里人多,更難相處。」

這其實就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工廠裡都是社會人,學生相比他們,其實是相對單純的。

毛思嘉早就知道了,新學期老師公佈的,這個學期他們班的學工,等到下個學期則要拉到北京郊區學農——大家聽說了這個訊息,大部分人都暗自竊喜。

一到十排得這個學期學農,下個學期學工。這個學期學農就意味著得夏天去!夏天正是農忙的時候,真的得搶收搶種!稍微懂一點兒門道的都知道這會有多辛苦。十一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