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了她,那要不要供其他的孩子?事實上,只是她一個也足夠父母負擔的了。這樣說話或許很不好聽,但對於這個時候很多的家庭來說就是如此——如果是個男孩兒,家裡人或許願意節衣縮食地去供,說不定供出來了,一切順利,家庭就能就此翻身呢?
但是是個女孩兒,這件事就要遲疑一些了女孩子是要嫁人的。嫁人之後就算照顧孃家,又能照顧到哪裡去呢?在這個時代,嫁人之後還不斷補貼孃家的,除了極個別人外,大多數人也會覺得這說出來不好聽!
最後馬小蘭也沒能上中學,而是小學畢業之後回了家,每天都是做家務,照顧弟弟妹妹,偶爾也做一些比較輕的田地活兒。
相較於她,這些首都來的女學生就要幸運的多了,她們的家庭基本上都沒有考慮過她們要不要讀中學大家基本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孩子不讀中學就放出來,那才多大?那能幹嘛?
有的人就是這樣,天然就擁有別人求之不得的東西遇到這種情況,有些心態失衡是很正常的。
馬小蘭很不喜歡學農來的女學生,她們為什麼學農?還不就是過去根本沒接觸過這些東西,甚至很多人長這麼大從來沒來過農村!過的是嬌小姐的日子呢!
她聽幾個家裡招待過學農學生的同村同齡人說起過一些事,比如或可以給這些學生使壞——一般來說,房東和學生們的關係不會太壞,最多就是冷淡點兒。但是房東家裡的孩子就不一定了,對於這群城裡來的『少爺小姐』,有的人是善意的,有的人卻是惡意。
孩子的惡意和成人的惡意不同在於,成年人能夠控制自己、偽裝自己,以達到這個社會所要求的行為規範,孩子則不會,他們衝動直白的多!至於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什麼問題,他們往往要在事後才能反應過來,甚至事後都反應不過來。
往他們住的屋子裡扔沒毒的蛇,灰灑在床上什麼的都是這些同齡人做過的。
馬小蘭記住了這些,晚上回家的時候忽然就想起來了。她當然知道自家給學生住的屋子是那一間,想到這些,抬腳就往那間提前了兩天收拾出來的屋子走——也是這個時候,她改了主意,相比起床上的一把草、蟲子屍體,飯盆裡的一把灰,她對這些首都女學生的行李更有興趣了。
這件事別人不知道,但馬小蘭卻是知道的,堂姐有個特別好看的有機玻璃發卡就是從學農女學生那裡翻來的。這個東西現在不許用,用了就有人說閒話,但好看也是真的好看!堂姐明知道不能戴出去,還是獨獨把這個翻走了,就為了平常拿出來看,以及在家裡戴戴。
大概因為丟失的是裝飾性極強的發卡,真要找也說不出口,最終丟了發卡的學生也沒有告老師什麼的,一切波瀾不起。
這給了馬小蘭一個例子,她不知道怎麼的就想到了這個。
只是她沒想到,她最後什麼都做不了,人家把門給鎖上了!
聽到於欣的奚落,馬小蘭有那麼一會兒說不出話來,氣鼓鼓的。這個過程說來是有一會兒,大實際上也就是一瞬間,她大概停頓了一下,立刻尖聲說:「你什麼意思?說我是壞人嗎?這可是我家,我難道就不能看看?」
「我就看看你們在沒在!」她強調。
是有這個可能,但是毛思嘉看著她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真心覺得事情沒她說的那麼簡單!然而,這也只是她的猜測,所以她什麼也沒說。
於欣攤攤手:「你說話那麼大聲幹什麼?我們又沒說你?你著急承認?」
看到旁邊的馬阿姨臉色不好看,毛思嘉只能站出來給雙方臺階下。
「沒什麼,都是誤會鎖頭是馬阿姨給的啦,馬阿姨是覺得我們幾個小姑娘住,這樣更安全,並不是特意防著誰。」
人適應了夜晚的光線之後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