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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理智去想,24K的金子尚且不是純物,去哪裡找純粹的愛情?
總該摻雜些欺瞞,才能彼此保全可愛面目。
拿感情去想,卻總覺得這摻進來的欺瞞,是一口好粥裡赫然醒目的老鼠屎。
人為什麼還要談戀愛?智商降低,判斷失靈,鑽的還橫豎是個騙局。
鬧心。
不過兩日,訊息傳來:姚盈正在老家。
其鄰居提供線索:確實見到姚盈牽一名幼女上街買菜。又描述那幼女長相,與牧牧如出一轍。
我即刻決定與警察同去。誰知警方也通知了周宴,兩人車上相見,彼此都是一愣。
正好免去招呼。
旅途一路同坐,他先開口:“要不要喝水?”
“不用,謝謝。”
他將一瓶礦泉水擰鬆了瓶蓋塞到我手裡。自己也開了一瓶,仰頭喝掉。
我只想抽一根菸。奈何車內禁止吸菸,不得造次。
車子向鄉下開。道路漸漸變得空曠。偶爾有老農牽耕牛在路邊慢慢走過。
日漸西斜。我的心早飛去牧牧身邊。
進了一座小鎮,眾人在一個路口下車,沿著一條窄溪找到姚家老屋。房子已經相當老舊,木質門框,黃泥土牆,屋頂黑瓦也多半碎缺。
整條巷子都十分寂靜。
監視的警察來彙報情況:“沒見她出門。”
策劃好如何行動,一個警察上前敲門。
裡面很快就有人高聲答應:“來了——”
腳步聲漸漸過來。
所有人嚴陣以待,屏氣凝神。
大門開啟,一箇中年女人穿著睡衣探出頭來:“找誰?”
頓時嚇得睡意全無。
警察衝進去尋找牧牧下落。
我一間間拍打房門:“牧牧?”
院內雞鴨撲撲亂飛。留下滿地白糞。
跑到二樓,走廊上掛滿內衣床單,雜亂不堪。我拂開布料向前走。
“牧牧?”
有人在走廊盡頭。影影綽綽。
我掀開最後一層床單,一個女人回過頭來,以驚恐眼神看我。
她的手裡,抱著我沉睡的女兒。
姚盈的精神似乎有些錯亂。
她將牧牧當做自己女兒,時而說:“這是我的寶貝!”時而說:“她沒有母親!多可憐!”奮力掙扎。
我將牧牧緊緊抱在懷裡,百感交集,只有淚流不止。
我叫她:“牧牧,快醒來,媽咪在這裡!”
她總算睜開眼睛,眨一眨,十分驚喜:“媽咪!”
我說:“你被人拐走這麼久,知不知道媽咪有多擔心?”
她摟住我的脖子,用頭使勁磨蹭我的頸窩。
“她說她才是我的媽咪,可我聞不到煙味,不算。”
我扭頭親她臉頰:“外婆現在在家裡,走,我們回去吃餃子。”
“那爹地呢?”
我怔一怔,看向周宴。
他看著姚盈,默默無言。
我說:“你爹地今天大概沒有心情吃餃子了。”
警察將我們送回家裡。
一路上牧牧都在向我們報告:姚盈帶她去菜市,姚盈帶她去田埂,姚盈帶她去花房。
對從小在都市長大的她來說,以上全是新鮮經歷,只當郊遊。
我暗想:到底是孩子,體諒不了做父母的心。為尋她蹤影,兩家連日來都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母親已經接到電話,做好了餃子,只等我們回來便下鍋。待我摁響門鈴,伊滿臉帶笑開門一看:我們身後還有一個周宴。
她的臉色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