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就停不了手。”
“幸好有資本敗家,不算太慘。”
她坐上沙發,“家可不敢敗。一點小趣味,只能量力而為,不敢過分。”
“回去的日子也不好過。到處是虎狼眼睛。”
我笑,“你也不是待宰羔羊。”
“多少要有些辦法。”她搖手,“不說這個。我只覺得頭痛。”
母親已經送茶水過來,她說:“親家母,抱歉,我想先睡一覺。是哪個房間?”
我說:“我帶你上去。”
她隨我往樓上走。
房間的佈置讓她很滿意。
“賓館裡做得再舒服,也缺少一樣家的味道。”她試試床墊柔軟度,“我沒睡過幾天好覺。”
“要家的味道,倒也容易。”
她甩了拖鞋倒在床上,連衣服也不打算換,反手拉上被子,“別勸我結婚。我會更頭痛。”很快睡熟。
第十九章(上)
我輕輕為她關好房門,回到樓下。
母親說:“四點可以開始準備晚飯。”
我點頭。
“讓牧牧把電視的聲音關小一點。”
牧牧的注意力全在那些精巧小玩意上,電視也無心看。我把已經拆開的盒子挪到一邊,“牧牧,小心,別掉到地上。”
不知不覺靠在沙發上睡著。
醒來的時候電視里正在放老電影。賈寶玉得知噩耗,悔不當初,痛心疾首,在那裡哀聲哭靈:“妹妹呀,你為我是一往情深把病添,我為你是睡裡夢裡常想念。好容易盼到洞房花燭夜,總以為美滿姻緣一線牽……”
母親已經開始在廚房裡洗菜做飯。
牧牧見我醒了,向我揮一揮手裡的東西,說:“媽咪,口紅!”
我揉一揉眼皮:“牧牧,那是睫毛膏。”
我去廚房給母親幫忙。
她正在切肉片,頭也不回,說:“去叫周雪起床。”
我擦乾兩手上樓。周雪已經睡醒,半躺在床上看著手機螢幕,神色凝重。
“再過半個小時就可以吃飯。”我坐到床邊,“起來吧。”
她收起手機看我:“我一直不知道你還喜歡聽戲。”
“我也在樓下睡著,醒來才發現電視裡在演《紅樓夢》。”我說,“那個韻味現在已經沒有人能唱出來了。”
“木曉。”她突然握住我的手腕,“上次你說的那個女人的照片,還在不在?”
“在倒是在。”我看她,“你要看?”
“讓我看看。”
她立刻翻身下床。我帶她去藏照片的地方,一一拿出來遞給他:“目前就只有這幾張。每次都見不到送照片的,跑得實在快。”
她認真地一張張看過去:“漂亮又年輕的女人就是逍遙。”
“木曉,為什麼不在門口裝一個攝像機?”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也對。”
她把照片還給我:“這件事我不會告訴周宴。你留著也好。”
“我只是暫時不想銷燬。”我說,“這些照片又不能拿來辦畫展。”
“也許以後有用得上的時候。”
我們一起下樓,正聽到牧牧帶著哭腔的聲音:“外婆——”
原來她好奇心旺盛,不小心把睫毛膏刷在臉上,劃出幾條貓須。那睫毛膏防水防油,她拿手對著鏡子又洗又摳,怎麼也弄不乾淨,急得團團轉。
周雪忍不住大笑,帶她去卸妝。
“愛美總要付出一點代價。”兩人回來時周雪說,“她總算弄懂這個東西只是用來加長眼皮上那幾根稀疏的短毛。”
“審美觀是最因人而異的東西。”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