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天每平米兩塊一。”
我不由回頭多看他一眼。
是真是假?
我有些失望。
商人到底是商人,我大約被上次的高燒燒壞腦子,居然還指望自己能用人情換錢使。
“這個價錢我們無法負擔。”我提高音調。“林兆,必須再給一點折扣。”
“這是折後價。”
他示意我看門外,“對面的價錢是每天每平米三塊,一分錢不減。”
我說:“這裡總面積是多少?”
“一百八十九點三。”
我頓時有種挫敗感,“一個月一萬,林兆,快殺了我。”
“不能有更好的地方?”
他倚在窗邊,好整以暇地看著我,突然忍不住大笑起來。
這種笑使我很不自在。他像在看一個三歲孩子,而不是三十歲的女人。
我無奈:“有這麼好笑?”
“你希望我全免?”
“不不,你誤會我的意思。”
我說,“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我雖然是女人,但不是美人,還值不起頂掉一個月一萬的好價錢。”
他笑著搖一搖頭,伸出一個巴掌,說:“五千。”
我頓時覺得心中放下一塊大石,又忽然有些忐忑:“這樣你會不會賠本?”
“本永遠不會賠。”他說,“是你要我幫忙,除非你收回。”
下樓以後坐回車裡,他問我:“一起吃晚飯?”
“答應了我媽回家吃。”我說,“前兩天都在外地,終於回來,又要在外面吃飯,我怕牧牧會不高興。”
“孩子最需要母親。”
林兆看著後視鏡,緩緩倒車出去,輕聲說,“你考慮清楚就好。”
回到家時有點晚,到底沒趕上一起吃晚飯。母親給我開門:“菜都熱著,在鍋裡呢,自己去拿。”
我環視一圈,在客廳裡沒看見牧牧,說,“牧牧呢?”
“牽著大白去樓上看書了。”
我換了拖鞋,先去書房找她。
“牧牧,”我敲一敲門,“媽咪回來了。”
沒有預期中咚咚的跑步聲。
“牧牧,開門。”
過了兩分鐘,房門才開了一道縫,牧牧怯怯探出頭,表情緊張:“媽咪。”
我刮一刮她的鼻子:“怎麼滿臉通紅的,做什麼壞事了?”
她低聲答我:“LUNA在你的字典上便便了。”
噢,天哪,這個小災星!
我趕緊到書房裡去看:字典攤在地板中央,上面一圈細細的糞便,LUNA就站在旁邊,眨一眨眼睛,張開大嘴,伸著舌頭像要討好我。
不僅字典上有,書架旁邊還有更大一堆,臭不可聞。
我欲哭無淚,趕緊捏了鼻子,提起字典到樓下丟掉。又抄起抹布水桶到樓上去。
母親在樓梯口拉住我:“怎麼回事?”
“狗還沒有學會上廁所。”我說,“幹了一點壞事。”匆匆到樓上去。
牧牧想來幫忙,我拉開她:“地板滑,你出去站著。”
樓下傳來母親惱怒聲音:“牧牧!快下來!”
直到我吃飯時候,還能聽見母親在客廳裡訓斥LUNA:“從今天開始,躺你的狗窩裡去,不準再進來!”
她又教訓牧牧:“外婆是不是說了要你小心?是不是說了要你注意衛生?”
牧牧垂著頭,聲若細蚊:“是。”
“狗從來都不是乾淨的東西,外婆是不是這麼告訴你的?”
“是。”
牧牧話裡已經帶了哭腔,“我錯了,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