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算著日子,算到二哥這幾天就要回來的孫衛南也格外注意毛思嘉,找到機會告訴了她這個訊息。
孫衛南有預感,解鈴還須繫鈴人是的,不用他多想,他就是覺得自家二哥的反常和毛思嘉相關。這裡面倒是沒有證據,只能說是一種感覺,而恰好,孫衛南對這種事的感覺一向很準。「謝了!回頭請你去『老莫』!」毛思嘉自己不太喜歡老莫的西餐,但孫衛南喜歡,這就行了。
毛思嘉最近也處在一個相當微妙的狀態當中,她當然沒有孫繼東想的那麼多——孫繼東的經歷決定了他背負著毛思嘉和他兩個人的命運,雖然說從『責任』上來說,毛思嘉並不是他的責任,但是孫繼東無疑已經將毛思嘉當成他必須要承擔的。
這樣,又怎麼可能不沉重呢!
但毛思嘉也不可能什麼都不想,只能說她想的東西更接近一個曖昧期少女想的。
和她處在戳破最後一層窗戶紙的異性,忽然間就對她避而不見了起來?這這是為什麼呀?對於一個青春期激素刺激,或者說滋養下的少女來說,可以有無數種腦洞大開的想像了。
只是唯獨不可能有正確的解釋。
一開始,毛思嘉其實是有點兒生氣的,她明明都解釋了,她和黃記者什麼事都沒有。而且這也是實話,她並不覺得孫繼東看到的一幕有什麼特別值得誤解的地方。在她解釋過後,孫繼東居然跑掉了,這算什麼?
要冷戰嗎?
冷戰就冷戰!
就像每一個被捧慣了的姑娘,毛思嘉一點兒都不帶怕的!當然,她之所以能夠這樣理直氣壯,就在於她立刻歸還了黃耀升的外語筆記本,並且嚴肅地劃清了界限!雖然說對方還沒有說什麼呢,就劃清界限,這有點兒尷尬,佷容易顯得自己自作多情、小題大做,但但不管了!
雖然毛思嘉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但、但是就這樣吧【死鴨子嘴硬jpg
然而,冷戰不過幾天,毛思嘉就覺得這樣是不是不太好。雖然她覺得自己沒錯,但是也得考慮孫繼東的性格,以及這個時候的普遍認知啊!
這個時候的人顯然不會像幾十年後的人一樣『想得開』,這又不能說是個人的錯,大家都是這樣想的,自然而然也就這樣想了。
而且孫繼東並不是無理取鬧的人,相反,無論毛思嘉做什麼,他都是無條件說『好』的那個人。這樣想想,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挑事兒』這樣想想,人家都包容了自己那麼多次,自己一次都不還回去是有點兒不太好哦
想了那麼多,無非就是找個藉口說服自己主動向對方求和,結束這場莫名其妙的冷戰。
然而,就在毛思嘉總算克服了女孩子的矜持,要主動出擊了。孫衛南卻告訴她,孫繼東被安排去支援修河堤了。
呀!好不容鼓足的勇氣,一下就散了!
毛思嘉甚至更生氣了,覺得乾脆不要主動和好了!
但想法這種東西是會變化的,一兩天的時候她還是這樣想的,然後就覺得這樣不對——她又沒有證據表明這是孫繼東自己主動去的?參與修河堤這種事,一看就知道是上級攤派的,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她把這種事怪到他身上,這是很沒有道理的啊。
孫繼東回來的時候是下午,火車到站的時候沒有人來接家裡人都有工作,這個時候大家也不興為了這麼點兒事兒請假。只有從孫衛南那兒得知他到家車次的毛思嘉請假等在了火車站,得益於她平常從不隨便請假,她找到正當理由請假還是挺容易的。
火車有一點點晚點,這是正常的。
毛思嘉跺著腳張望,好一會兒才聽到廣播通知,是孫繼東那一班車次。
一開始她只認出了他那一班的人,這個時候坐火車的什麼人都有,他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