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種深刻的顏色趁的她面板雪白,洋氣又復古,就像是畫裡走出來的人物。
相比起來,當年穿紅毛衣的小姑娘要土氣不少,但付宏業就是想起了那一年也是差不多的時候。毛思嘉穿著紅毛衣匆匆忙忙從大雜院裡跑出來,因為衚衕牆壁上亂寫的汙言穢語害怕又難堪的樣子。
那個時候他就覺得這姑娘像是一團火,能燙到自己的眼睛,燙到自己的心。
就看了那麼一眼說起來那個時候還當是自己想拍婆子了,就和其他時候看到個漂亮姑娘想要拍婆子差不多。但時光真的過去一年又一年,才慢慢確定,不是那樣的。因為他可以記得她,一直記得她。
不激烈,但確實是一直記得的。
直到再次見到這姑娘,一切就都回來了——他早就不再是當年年少輕狂、十幾歲還戳塊兒地盤的小頑主『紅葉』了,感覺那就是小孩子的遊戲事實上,看著現在那些所謂的頑主、佛爺,他也確實是這麼想的。
可是再看到這姑娘,他第一個念頭還是上前拍她一道!
「你不記得我了?」付宏業撇撇嘴,眼睛裡卻笑著,這是意料之中的事。他指了指自己:「當年戳西單那塊兒有個小頑主紅葉當年還有個小頑主『鷂子』一直想拍你一道還記得嗎?」
毛思嘉這下想起來了!雖然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但因為這件事給毛思嘉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她多少是記得這件事。又看著男人幾眼,毛思嘉才記起來他是誰:「我記得你,你還幫過我。」
「就是我不過那個時候你把我當鷂子一夥兒的。」付宏業笑著搖了搖頭。
時過境遷之後,曾經懼怕、討厭的人這個時候也可以平靜看待了——當年那些小流氓很多也不過是特殊時代、特殊年紀裡做了自己都不見得明白的事。等到大家都變成符合社會規則的人了,也就可以平靜相處了。
毛思嘉很自然地道:「因為我聽說過小流氓的伎倆,聽人說你們拍婆子的時候會有人□□臉,有人唱白臉,用來擊潰女孩子的心理防線難道不是?」
「事情是這樣沒錯,不過我當初可真不是和鷂子一夥兒的。」付宏業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要解釋。
「嗯嗯嗯!」毛思嘉點著頭:「我知道,後來你都要和那個『鷂子』動刀子了,那肯定不是一夥的。」
慢慢的,當年的事毛思嘉就全想起來了。
付宏業看著毛思嘉,聊道:「你現在是住這兒?還是在這附近工作?」
「沒呢,在附近上大學。」這個時候身後的老闆娘招呼了一聲,是東西都裝好了,毛思嘉將錢交給老闆娘:「室友都愛吃這邊的熟食,讓我跑腿來著今晚估計要睡得很晚了,寢室裡放音樂不知道要放到什麼時候。」
這個時候的大學生精力充沛,什麼活動都覺得有意思!晚上睡覺多沒意思啊?大家關了燈之後光聊天都能聊到凌晨!如果沒有學生會過來查寢,強制關燈睡覺,大家各種串寢,各種活動能通宵!
「你在附近上大學啊」付宏業的聲音一下低了不少。
毛思嘉這就要走了,忽然想起什麼一樣,笑著道:「說起來還要謝謝你們呢我和我愛人熟悉起來就是因為那一次的事——我愛人就是那次把警察招來的那個,後來我們就漸漸交往多了」
「吶我要回學校了,再見!」毛思嘉招招手,走入了已經暗下來的天色中。
付宏業看著門外良久,心裡大起大落,然後是極端的煩悶在煩悶之中,他忽然想起,好像還沒有告訴毛思嘉他的名字。
短暫的交集,然後再相遇是很多年後了。付宏業沒讀過什麼書,但他父親曾經是個老師,很喜歡掉書袋來著,他好像說過『縱使相逢應不識』,他們還是相識的,但也沒什麼分別了。
毛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