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搖搖頭,沉默片刻後,道:“你知道的,在那時候,我周圍整日都是謊話虛假做戲的日子,長久以後,難免就這樣了。”
天瀾真君倒也沒有嘲笑他的意思,只點了點頭,道:“你信我就好了。”
“好。”陸塵很乾脆地點頭答應下來。
……
“那我所做的那個怪夢呢,有沒有什麼解釋?”陸塵又一次對天瀾真君問了這個問題。
天瀾真君凝神思索片刻,隨即示意陸塵向外頭天空裡的那片血海看去,同時口中道:“雖然不敢完全肯定,但我覺得十有八九還是跟這片血海異象有關。”
“怎麼說?”
“那個有血月出現的地下洞窟你去過好多次了吧,應該能夠感覺到裡面的古怪?”
“是的。”陸塵立刻點頭,道,“每次我下去,都能感覺到靈力修為有一種被壓制的氣息,同時據我所知,其他到了那個地方的人族修士也是如此。”
“確實如此,你的猜測並沒有錯。”天瀾真君對陸塵的話語表示了肯定,點頭道,“血月這種詭異的東西,除了自身蘊含深不可測的強大力量之外,還天然對我們人族修士的道行有壓制作用。”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陸塵一眼,道:“等到天上血海異象完全淹沒了天空,血月時隔萬年再度升空的時候,那麼凡是血月光芒籠罩之地,人族修士的力量幾乎全部都會減半甚至更多,無論道行高低,皆是如此。”
陸塵深吸了一口氣,默然片刻後,道:“所以,你才會選在那個時候動手?所有人都是最脆弱的時候?”
“不然你覺得還會有更好的機會嗎?”天瀾真君反問他道。
陸塵想了想,道:“沒有了,但是我很奇怪,大家都弱了,其中也包括我們自己這邊的人馬吧,這中間,莫非還有什麼古怪?”
天瀾真君微微一笑,卻並不回答他這個至關重要的問題,而是很自然地岔開了話題,道:“血月所造成的血海異象不但能影響天地景象,同時也會在不知不覺中對身在其中的修士造成侵擾,不過血月未升起時,一切都不明顯,最多也就是有些人會心浮氣躁,或是殺性增強一點罷了。”
說到這裡,天瀾真君頓了頓,再看向陸塵時,目光倒是有些不同,道:“不過像你這樣會做這種奇怪夢境的,倒是從未聽說過。”
陸塵沉默了下來,半晌沒有言語。這夢境是真是假,本就令人疑惑,如果真的像天瀾真君之前所說的夢境中的景象是血月災禍最可怕的後果,哪怕它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那麼這個夢,會不會就是一場警示?
它好像在預示著什麼,那場夢是要告訴陸塵什麼嗎?
而且為什麼不是別人,偏偏只有陸塵自己做了這種怪夢?
陸塵微微皺緊了眉頭,心中掠過一絲濃重的陰霾,只是當他回頭去看天瀾真君時,從側臉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天瀾真君正凝視著天空,好像陷入了沉思之中。
或許是他已經完全相信了陸塵,在這個唯一弟子的面前放下了戒心,他的臉上慢慢露出了很少出現的表情,有些嚮往,有些期待,又有些驕傲,更多的則是堅不可摧的自信。
這麼多年一路走來,全靠自己屹立不倒的人,又怎麼可能不自信呢?
陸塵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
……
這算是一場多年之後的交心談話吧,陸塵和天瀾真君這兩個關係複雜的師徒,似乎再一次加深了彼此的信任。天瀾真君對陸塵說了許多秘密,包括接下來的許多安排,陸塵也將自己的一些秘密和這些年來的疑惑坦誠相告。
只是在最關鍵的,陸塵為什麼會突然做了這個怪夢,而且明顯地別人沒事偏偏只有他一個人做了這個怪異的夢,天瀾真君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