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走之前並沒有交代如何處置王姨娘和那個王大夫,知道侯爺脾氣的人也不敢越俎代庖,夫人便吩咐人將兩人分開關押,一院子的丫鬟,貼身伺候的全部打死,二等的貶做粗使丫鬟,其他的則發賣出府,一時,整個院子是烏煙瘴氣,雞飛狗跳,哀嚎聲求饒聲不絕於耳。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王姨娘所做的都與奴婢無關啊……”春香扯著嗓子大喊,但沒人理會她,按著她的那個婆子登時被她吵得不耐煩了,隨手扯下系在腰間一塊髒兮兮的布,塞進她的口裡,這才清淨了許多。
“好了,一併打死。”
“嗚嗚……嗚”
外面厭豔陽高照,可菊香院的上方卻籠罩這一層烏雲。扶著顧蔓走出來,聽著裡面嗚嗚的聲音,疏清還是打了個寒顫。
“看見春香的下場了麼?”
疏清咬著唇,點點頭。“奴婢知道了,害人終害己,春香幫著王姨娘作惡,意圖陷害小姐,這是她應得的。”
“不。”顧蔓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我倒下了,她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疏清驚慌地看著她,有些不明所以。
“如果今天我沒有揭穿王姨娘的陰謀,死的人就會是你和我了。以後也會是一樣,你要知道,我和你的命運是連在一起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疏清低著頭,半天才抬起來:“小姐,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
顧蔓欣慰地笑了。
只是,主僕倆還沒回到畫樓,就在半路上被僕人截住:“侯爺有話,叫四小姐前往祠堂。”
因為隔得遠,顧蔓又是最後一個來的,祠堂門口跪著一排排的下人,每人都低著頭,跪得端正嚴謹,看來確實發生大事了,顧蔓在心裡想著。
侯爺和夫人正端正跪在祖宗靈位下方,顧茗跪在稍遠的地方,眼眶紅得厲害,想必是知道王姨娘的事了。顧蔓繼續往別的地方看,卻一眼瞄到了堆放在羊絨上的一大堆累累白骨,頓時嚇得後退了好幾步才停住。
“四小姐節哀,老祖宗的墳墓都叫那些殺千刀的掘了。”管家紅著眼說道。
顧家祖墳被掘?
難怪侯爺連王姨娘都顧不上了。巨帥司圾。
“那我姨娘呢?”
“柳姨娘也被糟蹋得不成樣子。”他用手指了指白骨後面的一塊白布,顧蔓趕緊走過去,一看,登時也紅了眼睛。
柳姨娘閉著眼睛,臉色慘白,雖然埋在地底下將近三個月了,但彷彿睡著了一樣,屍身半點都沒有腐爛發臭的跡象,不過身上的壽衣破爛不堪,全身還沾滿了泥土,身上凡是有金玉的地方全被人揪走了,顧蔓抬起她的雙手一看,手腕上套著的手鐲全沒了,卻留下不少刮擦的痕跡。
不過,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顧蔓伸手擦了擦她的手上的刮痕,立刻抬起頭來,見章姨娘離她最近,忙道:“姨娘,借根銀簪子一用。”
章姨娘取下一隻銀簪遞到顧蔓手中,顧蔓握著,狠狠地對準柳姨娘的手臂刺下去,抽出來時,銀簪已經變黑了。
“啊?怎麼回事?”章姨娘的驚呼聲恰到好處地震驚到了侯爺與夫人。
“姨娘的死有蹊蹺。”顧蔓道。
侯爺轉過頭來,恰好聽到這句話,站起來大步走到她面前,“你說什麼?”
顧蔓將銀簪遞給他看,一字一頓地說道:“姨娘不是被侯爺打死的,是被人毒死的。”
望著銀簪,侯爺喉結滾動了幾下,半響都沒能說出話來。
顧夫人攥著手心,淡定地吩咐管家:“去請仵作。”
柳姨娘的屍體被搬到了離祠堂最近的一個小院子裡,侯爺茫然地坐在主位上,眼睛空洞無光,今天一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