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對得起你的姐姐嗎?你知不知道她的心也在為你所作所為感到不值呢?!”
姐姐?
顧沫沫?
他覺得全身的血液彷彿在剎那熾熱得灼痛,五年前那一幕幕回憶像是黑白的影片,令他不可抑止地抽搐與無助。
那年他以為自己會安詳地閉眼死去。當他被送往醫院的急救室時,他側頭,朦朧中一眼看到擔架上滿身鮮血的顧沫沫,突然覺得整個世界的光明轉瞬即逝。
在他和顧沫沫之間,或許命運註定只能讓一個人存活。醫生說,男生的心臟受損,需要進行心臟移植手術,而女生失血過多,需要進行輸血,但這血型醫院一時無法提供,若要救治,只能在男生的體內抽取。
簡而言之來講,顧安言和顧沫沫兩人之中,只能抉擇一個進行治療。徐麗麗在一邊早已哭的一塌糊塗,雖說平時很不喜歡顧安言,但他畢竟與她骨肉相連,她於心不忍。而顧沫沫的話,她一時拿不定主意,也不忍看到她的離去。
“安言。”顧沫沫虛弱地說,“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姐!”顧安言猛烈咳嗽著,心房處的傷口再次湧出一大灘鮮血,“為我好好活下去。”他虛弱地再無力氣,手漸漸垂落於空。
“安言——”顧沫沫聲嘶力竭一吼,他只覺得耳邊的聲音,漸行漸遠。
後來發生什麼事,顧安言一概不記得。他睜開雙眸的那一刻,淚水便覆滿面頰。他終究還是代替姐姐活了下來。心臟處的那道傷口,無時無刻不在告訴他,姐姐並未死去,只是停留在他的心中,用他的眼睛去感知這個世界。
顧沫沫的離去,使得徐麗麗對他的態度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由最初的反目成仇變得和藹可親。他明白她這麼做的緣由,為了尋得救贖,什麼事都能做出來,即便在他的面前表現的毫無體面。
“你知道當時你姐怎麼對我說嗎?她說要讓你遠離紀小蓓,去找一個真正適合你的女生。”徐麗麗嘆息著說。
“姐——”顧安言紅了眼睛,隻手緊緊地攥著胸口的衣服,“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呢?”他問著,彷彿是在自言自語,又彷彿是在詢問心臟中的姐姐。
“聽媽的話,改天去和那個導演的女兒見一見,說不定事兒就順利的成了呢!”她這麼一說,興奮地笑了起來。唯有顧安言依然沉默不語,他要做的事真的還有很多很多。
午餐用完。徐麗麗還持續著剛才的話題。她就不相信顧安言會一直倔強到頭,果真,徐麗麗換個話題談論到紀小蓓時,他驀地睖睜地看著她說:“你不許去打擾她,絕對不許!”
她默默地盯著他,久久地才說:“那你下個星期跟我去見那個導演的女兒。”
“不要。”他再次拒絕。
“真的?”她再次詢問。
“不要。”他還是這麼回答。
徐麗麗也不便多說,雙手騰起“啪啪”兩聲,身後兩個保鏢立馬走到跟前。
“好,好,我去!”她正欲說話,顧安言立即起身答應了。
“這才對嘛。”她笑著,卻不知這笑中隱藏了多少秘密。
自從顧安言答應了徐麗麗後,幾乎每隔一天都會打來電話,誇那個女子有多好多美麗。顧安言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恨不得立馬結束通話手機將其扔得遠遠為好。
時光去得也快。顧安言從衣櫃裡隨意挑了件襯衫,按著徐麗麗之前說過的地點準時赴約。
如夢三生,如影相隨(4)
顧安言以為徐麗麗會選擇一個無比奢華的地點。按照她的性子,通常情況下都是如此。但眼前普通得令人瞠目的咖啡店,讓他不可抑止地想笑。
一見鍾情。
這是這家咖啡店的招牌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