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親近。這不,餘然也就一開始見到喊了聲爸爸媽媽弟弟,其他時間都躲在廚房裡,坐在燒火凳上,一聲不吭地燒火,給方揚打下手。
“你不去中堂屋坐席?”戴著白色的廚師帽,換上白衣黑褲,長相併不出眾的方揚一穿上他的廚師服,讓人忍不住眼前一亮。
餘然晃晃手裡的小碗,指指小肚子:“不去。我吃飽了。”打了一下午的下手,嚐了一下午的菜,她的肚子也不是無底洞,早就吃得撐住了。
“一會你煮甜湯,記得給我留一碗就行。”她念念不忘喝最愛的甜湯。八十年代的甜湯通常是把玻璃罐頭裡的楊梅、桔子、椰果、銀耳等丟在一起煮。
“當心肥死你!”方揚掃了眼餘然的身材,也不去揭穿她膽怯地躲在廚房間裡的事實。
“你不用妒忌我的好身材,等過兩年你去參軍了,相信你的身材會比T臺上展示的模特還標準。”餘然放下小碗,趴在灶臺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鍋裡翻炒的龍井蝦仁,吞嚥了好幾下口水。她摸摸圓滾滾的小肚子,倍加遺憾地看著肉質鮮嫩,茶香四溢的蝦仁出鍋、裝盤、端離、上桌。
“然然,你不上桌吃嗎?”餘媽媽面帶微笑走進廚房,摸摸餘然梳得高高的馬尾辮,語氣溫柔和藹得不像是對自己的女兒,反倒像是對親戚家孩子一般客氣。
“不了,媽媽。我和方揚哥哥說好了,今天他下廚,我燒火。”
餘然有些彆扭地移開目光,盯著一旁的臉盆架子,露出燦爛的笑容,婉言謝絕。隔閡不是一天兩天產生的,以前的餘然沒少怨過父母偏心弟弟,現在要她一下子完全改變態度,似乎很難。很多事,都是嘴上說得輕巧,做起來難上加難。
餘媽媽一愣,臉上的笑容定格,撫摸女兒頭髮的手也在一瞬僵住不動了。
“小妹,你不用喊她的,她在這裡,吃得只會多不會少。”餘奶奶跨進來見到這一幕,急忙笑著上前圓場面。
“這丫頭和小楊那孩子特親近,有小楊在,餓不著她。走,我們會桌上去吃,不要打擾他們倆燒菜了。”
餘奶奶笑眯眯地拉住不想走的小兒媳婦,硬是把她拖離廚房間,拉回桌上閒話家常去了。跨出廚房門檻的時候,她特意轉過頭望了眼呆立在原地不動的餘然,眼底劃過一絲憐惜。
餘然呆呆的站在原處,手放在餘媽媽摸過的地方,眼角微紅,一股酸澀的感覺突然間湧上心房。她其實在腦海裡幻想過無數次自己偎依在爸爸媽媽的懷裡,說想他們了。然等人真的站到她面前,餘然發現,她的嗓子眼裡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句撒嬌的話都說不出來。也對!她不是真正十歲的孩子,擁有成人靈魂的她,怎麼做得出小孩子般撒嬌爭寵的行為?她自嘲地勾起嘴角,一縷苦澀的笑容即開即逝。
方揚踏進門檻的時候正好捕捉那縷苦笑,向來冷漠的眼眸裡浮出淡淡的憐憫。他清了清嗓子,走到餘然身邊,俯下身,探索的眼神對上餘然猝不及防的目光,當場抓住裡面來不及掩飾的哀傷。他怔怔地凝視餘然含淚的雙眼,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話?安慰,似乎餘然從不需要。
“我沒事。”餘然抬手,飛快地擦掉眼角滾落的淚珠,露出微微的笑意:“方揚哥哥,你先炒菜吧。桌上還等著呢。”說完,她坐回燒火凳上,拿起火鉗,夾了一個稻草結塞進灶膛裡,橘紅色火光映在她琥珀色的瞳孔裡,折射出瑩瑩的水光。
方揚見狀,冷臉走回灶臺,洗鍋倒油準備下一個菜——魚羹。魚肉選的是鯽魚肉,一早就在灶上蒸熟剔刺碾碎,配菜選了火腿、香菇和筍絲。
“方揚哥哥,你是不是找朋友去找那對姐弟了?”餘然並不高明地轉移話題。倒不是她有菩薩心腸,那對姐弟假如沒向她求救,餘然最多心底裡同情下就過去了。下回如果再見到,同樣只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