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堪氣運之盛,是當世最高的人物之一,甚至尤勝於元蒙皇帝,若是他來了豈非一掌一拳,就能打死上人?”
這般想著,方明頓覺苦澀。
道行至他這般,已能使風起雲湧,已能隨手施展道術,截江斷流,崩山裂地。
但郭仲堪此人,武道大宗師,終究還是在人的範疇,本領再高,不過只是開碑裂石的範疇之內。
可若是真正鬥起來,他心知肚明,上人之輩也必然是會穩穩輸給郭仲堪的。
“聽聞郭仲堪此人,統合北方大地,就算神靈都斬殺不少,看來不是謠傳,這辛百枯多半要糟”
方明這般想著。
二百餘人的圍殺。
辛百枯顯得萬分悍勇,一拳一掌便能斃人性命,左衝右突足以將人撞殺當場,骨肉糜爛,近似於武道大宗師一般。
但對於一位神魔之道有成的修行人而言,這般表現,已是恥辱一般。
辛百枯喘息不定,偶爾會有受損,他只覺這二百餘人,彷彿人人都有一股莫名的味道,沖刷著自身使得自身不斷虛弱下去。
思緒緩慢,氣血凝滯,勁力微弱,一身本事竟是百不存一。
“厲害”
熬嶽思忖道:“這人也算兇悍,若能為我所用,也是一員勐將啊。”
實際上,類似於辛百枯這類修行人,算是較為特異的一種。
辛百枯雖然不是道家人物,沒有凝就法意,不至於被衝散法意,不至於被鎮住陰神,但他的體魄,也會被軍中殺機剋制。
面對這二百餘人,辛百枯便已經難以招架,若是讓辛百枯去應付上萬大軍,也跟尋常小卒不同,除非他是徹底入了軍中,融入了軍中氣運及殺意當中,成為其中的一部分,才可避免。
熬嶽不是此道中人,並不知曉。
他只是看著眼前的辛百枯,只覺發現了一員幾乎可比自身的勐將,頗為歡喜,有心收為己用。
前方辛百枯大開殺戒,滿地屍首,已有二十餘人喪命。
但熬嶽只是冷眼旁觀,仔細觀察辛百枯的本事,未有多麼理會。
“混賬!”
辛百枯也已發覺,熬嶽在旁悠閒觀看,自覺被對方輕視,而一向是當對方是螻蟻一般看待,卻未想遭受對方居高臨下般的俯視目光,當即是萬分震怒,身子勐撞,當即將一人撞得骨肉破碎,而他轉了一圈,便朝著熬嶽直撲過來。
熬嶽面色不變,立時蓄力。
而就在這時,旁邊一人露出驚色,忙是喝道:“將軍小心。”
這正是一員小將,他見得熬嶽危險,顧不得自身,忙是往前撲了上去,趕在熬嶽身前。
嘭!
辛百枯撞了過去。
那小將胸膛塌陷,噴血倒飛,落地已成軟軟一灘血肉。
“去死罷!”
辛百枯一拳狠砸過來,氣勢滾滾,壓迫四方。
熬嶽面色不變,蓄力在身,力從地發,至雙腿,發於腰處,過臂膀,至拳頭,陡然打了過去。
這一拳打去,虎虎生風,便是一座石碑都要打斷。
但是這一拳蘊藏的氣力,對於修道人而言,著實談不上多麼沉重。
辛百枯暗藏不屑,拳下用盡全力,然而氣力灌注,彷彿石沉大海,便是一座山丘都要打崩了去。
“怎麼可能?”
辛百枯面色大變。
他只覺力氣不斷消失。
他只覺腦海不斷暈眩。
他只覺這一拳忽然變得軟弱無力。
從熬嶽這一拳打出來的氣勢,穩穩壓住了他。
嘭!
一拳砸落!
辛百枯倒飛而出!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