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得極為成熟穩重,在他眉宇當中,亦有一縷不怒自威之態。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當朝太子。
在老皇帝臥病在床的這些年間,便是這位太子執掌朝政。
前些年南梁打破平靜多年的歲月,重燃戰火,一路猛攻,使得蜀國節節敗退,也正是這位梁朝太子的雄心壯志。
在許多人眼中,這位太子的手腕,甚至比之於當年皇帝年輕之時,尤為厲害。
“這些年間,陳芝雲仗著他這練兵的才能,仗著他以往戰功顯赫,頗為居功自傲……我拉攏他多年,他終究不能與我親近。”
梁太子輕吐口氣,燭光照在他臉上,顯出幾分昏黃的色澤。
原本白皙的面貌,讓他看起來年輕了許多,但如今此刻在昏黃燭光之下,顯得彷彿蒼老了幾分。
聽他自稱,卻未有端起本朝太子的架子,顯得十分平易近人。
但文先生對此,也已習慣了。
這位太子,著實稱得是禮賢下士,在私下場合之中,常是主動與人親近……實際上,這一點也是文先生早年教他的,這些年來,以這般禮賢下士的姿態,才讓這位當朝太子,拉攏到了一批心高氣傲的謀士。
“陳芝雲……”
文先生沉默片刻,說道:“他一向對太子,敬重有加,禮數周到,沒有惡感,奈何卻無法親近過來,著實是個難辦的事情。”
聽到這裡,梁太子哼了一聲,說道:“雖說禮儀都到了,也沒有惡了我,但我對他的拉攏,這些年如此明顯,以他這樣聰慧的人物,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這是變相拒絕了我……”
“我甚至暗中透露過,只要他願意歸我所用,必是我手下第一大將。便是鄧隱,也要為他退讓。”
“可他仍然故作不知。”
“這些年我刻意打壓了一下,讓他舉步維艱,他也仍然沒有什麼舉動甚至言語。”
梁太子咬著牙,道:“我早與他說過,他能練出數千精兵,這在某些特定的局勢之下,如同一柄利刃,無堅不摧,更勝十萬大軍,倘如我將十萬兵權交於他手,豈非天下無敵?”
“我知他與鄧隱不和,甚至前些年,我曾暗示過他,若他真心歸我,我便是為他除去鄧隱,都在所不惜,可他依然如舊。”
嘭!
梁太子在床邊上,狠狠錘了一下,以他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底子,依然顯得這般惱怒,可見心中確實積怒久矣。
文先生略微搖頭,說道:“練兵不是這般簡單的,內中有著許多變化,不過,若是他真能為殿下所用,那麼確實比如今重用鄧隱,要更好許多……其實鄧隱也是大將之才,當代名將之中,他也是有數之人,可陳芝雲這等,卻不限於當代,論古往今來,似他這樣的人物,其實也是少有。”
說著,文先生停了一停,略作喘息。
太子見狀,從旁邊取過一杯茶水,親自喂他喝下一口。
文先生早已習慣,倒也不像其他臣子那麼受寵若驚,但他也不能全無表示,畢竟上下尊卑,古往今來,都是極為重要。
史上多少前車之鑑,某些臣子與皇帝過於親近,有時尊卑無序,忘了身份,難免招來禍端。
文先生深知這般道理,眼中頓時有了感念恩德的味道。
喝過一杯茶後,文先生喘息了片刻,才說道:“雖然鄧隱對他極為忌憚,但陳芝雲其實並無太多怨恨……他之所以不願隨著太子,終究還是為了皇上。”
梁太子沉聲道:“這一點,先生早便與我說過,但我也未有想到,他為了那老傢伙,竟然如此倔強。”
文先生似乎想起什麼,皺眉道:“聽聞前段時日,陳芝雲藉著除滅妖邪之名,把月妃殺了?”
“嗯,此事打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