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罷,雲鏡先生又有感慨,說道:“她閉關出來,聽聞明公逝世,葛盞戰死,葛氏族類俱滅,極為自責。”
“怪不得她的。”葛老說道:“當年她出生時,相爺就請高人看過,認為她應有仙家道果的命數,故而取名葛果,送入山中修行。相爺說過,不論俗世如何變化,都與她無關……”
“但她畢竟是明公的女兒,葛盞的親妹。”
雲鏡先生悵然道:“也罷,將小瑜交給她去教導,未必不好。”
葛老點頭道:“我原想等上一年,現在等上月餘,也無不可。”
雲鏡先生添了些茶水,悠悠說道:“人世浮沉,你能活命下來,已是令故人歡喜了。”
葛老頓時沉默無聲。
……
院外。
清原隨著那少年道士而行,遊覽這道觀景色。
道觀之內,雖然樸素,但也古典大方,風水格局亦有講究,觀之頗有得益。
少年道士年幼時上山,拜入明源道觀,受啟銘二字為名。至於俗家,似乎姓張,但他出身道觀,對此俗世塵緣不甚看重,只是一語帶過。
“啟銘道長。”
清原想了想,笑著說道:“我看這道觀之中,水流清澈,又種植蔬菜瓜果等,想來是自給自足,不必藉助外界。既然是隱世避居,不染塵世,那你也沒有下山進城過罷?”
名為啟銘的少年道士怔了怔,然後撓了撓頭,才抬頭說道:“怎麼可能?你不知道這我等道家之人,都要學著出世入世嗎?我也是入世過的人,怎麼可能沒有下山過?”
清原笑道:“既然如此,那山下源鏡城的一些事情,小道長也是熟悉了?”
啟銘眼睛閃爍,逞強道:“自然識得。”
清原點了點頭,取出三個令牌,擺在他面前,說道:“道長可辨別得出來這三件物事的來歷?”
“這……”
啟銘呆了一呆。
清原道:“小道長不認得?”
啟銘挑了挑眉頭,說道:“怎麼可能?只不過這些令牌太過古舊,看不清楚,我且拿去擦拭乾淨,才好辨認,畢竟源鏡城是大城,各家宗族可是不少的。”
清原點頭笑道:“也好。”
啟銘取了三張令牌,匆匆而去。
葛瑜兒眨了眨眼睛,說道:“他騙人的哦……他都不懂……”
清原笑道:“雖然這裡是與世隔絕,但畢竟山下就是源鏡城,也不可能全無來往。這少年道士固然是少有下山,但他的師兄長輩們想必是不少出去的……他這一去,多半是去尋他師兄問話了。”
葛瑜兒恍然大悟,說道:“先生真壞。”
清原笑了兩聲,反倒想起了葛老的借刀殺人之法。
山魈不懂這些門道,它只是低聲在唸叨著自己的新名字:“古蒼……古蒼……”
過了許久,那天真懵懂的少年道士才跑了回來,大聲說道:“我知道了……”
清原笑道:“知道什麼?”
啟銘面帶得意,指著三個令牌,逐一說道:“這邊這個,是白氏分支;那邊那個,是源鏡城趙家;最後這個,是源鏡城的錢家。”
“趙家?錢家?”
清原皺眉道:“這兩家在源鏡城底細如何?小道長可對這兩家熟悉?”
“這個……自然……自然是……熟悉的。”啟銘咳了兩聲,說道:“只不過一時有些複雜,我去梳理一下想法,免得說來繁複。”
說罷,他又匆匆轉身走了。
葛瑜兒吐了吐舌頭,說道:“先生,你問他一句,他就要跑一趟,這傻道士豈不是累得很?”
清原微微搖頭,笑道:“他適才拿三個令牌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