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遙詫舌,這大戶人家就是不一樣,這公子們,是一文,一武,這姑娘們還得琴棋書畫,不見得比現代那十幾年教育差哪去呀。
“姐姐,咱們老爺是文官,如何竟允得大公子去學武了?”姚遙很好奇,這封建王朝不是一向文官傳文官,武官傳武官嗎?姚遙似乎隱約還記得以前的宋朝連戶藉都規定工種,且不可隨意更換的。
“咱們大元王朝不講這個,文可考武,武可考文,只要有本事,文武均可考,不過,若均考得了,卻只能選一樣了,是入那文官,還是入那軍伍,兩樣只能擇一,不過,目前咱們成文皇帝是好文的,所以,一般兩樣均考得的,總是要選文的。”
姚遙立時頭腦木了一下,自她來了這時代,便一直想探問朝代,但又不好明著問,現今皇上是哪位。自己憑藉模糊的電視記憶猜測,應該處於宋代,但她不是修歷史的,不可能從服飾穿著的細節上便能辨別朝代,也便一直糊塗著,但她從未想過,自己穿來的時代竟是自己在中國歷史課本上聞所未聞的,這就是傳說中的平行時空嗎?姚遙一時很是困惑,心底莫名湧出一陣恐慌來。不曉得自己還能否再次跟自己爸媽同處一時空,能否真的如姚爸所說,有緣再去做他們的女兒,這未來,愈變愈渺茫了。
“怎麼了?小茹。”小桃見她半晌未接話,轉頭看時,正巧見她臉上現出脆弱的酸楚。那表情竟讓人也跟著莫名悲傷。
“沒,沒什麼。”姚遙咧咧嘴,接道。算了,不想了,想了也無甚用,徒增惆悵罷了,既然什麼也改變不了,便就過一天饒一天,快快樂樂的得了,姚遙樂觀地想。
“怎麼了,是想爹孃了嗎?”小桃聲音放得很輕柔,小心地問道。
“沒有,沒想,他們也不易。我知道他們賣我是迫不得已,總要都活下去吧,這匪患雖說除了,可境況哪能一下子就好起來,想是也沒法子來尋我,我不怪他們。”姚遙很小聲的接道。自打那天,那菜農說把他大姑娘給尋回去了,小桃便成天小心翼翼地說話,一時忘了形,都得立馬看看她的臉色,生怕惹了她傷心,瞧得姚遙這個心累,索性把話說明了,也省得小桃成天把她當個易碎娃娃似的捧著,著實彆扭地狠。
“那便好。”小桃撥出一口氣,說道:“你年歲還小,老惦記著爹孃也情有可原,可實際上,在咱府裡真的挺好,總能吃得飽,穿得暖的,幹活又不累,真比在家裡上頓不知下頓的強不少。況且,以後咱回了京裡,那得長多少見識呀。到了年歲,我再讓我娘提請夫人,施恩給你配個好人家,日子比在爹孃跟前兒強多了……”
“姐姐。”小桃還待說下去,姚遙卻假作嗔怒地打斷了,好傢伙的,還真不知道,小桃原也是個街道委的,這麼話嘮,若不打斷她,還不知扯到哪裡去了。
遠遠的,葛媽媽疾步向亭子這邊過來,姚遙扯了扯小桃,示意她向那邊瞧去,小桃見了,忙將姚遙手裡的碗拿將過來,一起端在手裡,待葛媽媽近了,便拉著姚遙一起施禮問安,葛媽媽笑問道:“都吃過了吧?”
小桃和姚遙齊聲答道:“吃過了,媽媽。”
“好,那便好。”葛媽媽待她倆一向寬容,問過之後,才道:“我來瞧瞧,亭子收整地如何?”說罷,邁進亭子,四處瞧了瞧,點點頭道:“不錯,挺好。”
隨後,又吩咐道:“小茹,你今兒便外廚園子兩處多跑跑吧,有那需加些炭了之類的雜事,便聽公子姑娘近身侍候的姐姐小哥們的囑咐。若還有什麼缺的,便來尋我,我自在庫房處盤點。”
“是,媽媽,小茹記下了。”姚遙施禮應答,她跟葛媽媽從不自稱奴婢,葛媽媽也未曾強調過,葛媽媽這點很好,很隨和,只要不在主子跟前犯錯,讓她後頭跟著收拾,其他的,都是能過去便過去,從不過分要求。
姚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