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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你怎麼這麼可憐吶?沒人疼,沒人管的,把你一人撂這,不聞不問的。還有哇,你們家把我弄來到底是幹嘛呢?陪你一起等死嗎?”姚遙極小聲地抱怨著,手下卻輕柔的將他被自己扒開的前胸攏上,坐在床邊,支著下巴瞧著床上的表少爺,這會兒,他呼吸平穩,似乎睡過去了。不過,姚遙也鬧不清他這是熟睡,還是暈睡,只瞅著臉色不那麼鐵青,唇色也不那麼紫了。

這位表少爺是姚遙自離了愧州,頭一個見到的熟人,姚遙的印象裡,這人不壞,不跋扈,也不嬌縱,對她還算客氣,且還送過她兩本書,一本許慎的說文解字,一本千字文。兩人若這般論著,交情應算不賴。

所以,她心底並不排斥這位表少爺。甚至,心內的同情,憐憫感情居多。

這幾天在路上,也不怎麼活動。吃的也少,離下車前,她還吃了些點心,倒不覺得餓,就是泡澡泡得很乏,她本想凝神再盯盯表少爺,怕他再發病。

可精神實在是差,撐著撐著,撐不住了,一歪頭便靠著床柱子上睡過去了。

清晨,她被未關窗子外的鳥叫聲吵醒,迷濛地直起身子,卻被腰背的疼痛弄得她很是咬唇咧嘴了一晌。也不知在何時,本應半靠床柱的姿勢換成扭身半臥,這高難度動作著實考驗了她的肌肉,她一手揉了揉惺鬆的眼,一手握拳頂在腰痛處揉了揉。

皺眉,咬牙,閉眼又轉了轉僵死的脖頸,一時痛地輕呼了一聲。

“呵,呵……”。一聲輕笑從床頭處傳來,姚遙霍然止住所有的動作,略有尷尬地轉頭去看錶少爺。囁嚅半晌兒,才輕聲說道:“表少爺,您醒了?”

他面色慘白,微眯雙眼看向姚遙,笑問道:“怎麼會是你?”

呀,呸你個爹爹唾兒,你當姑娘我自願地呀?還不是被你們家給逼地。姚遙心底暗罵,面上卻訕笑著轉開視線,略一沉吟,輕聲問道:“嗯,表少爺,給您倒點水喝?”

表少爺面上表情未變,仍帶著淺笑,輕抿了下唇,點頭道:“去吧。”

姚遙吁了一口氣,忙挪到門前,輕輕推了推,嚷道:“少爺醒了,送些喝的溫水進來。”其實,姚遙瞧見屏風旁的紫檀人魚雕花茶桌上的茶壺茶碗了,可姚遙就是打算假裝看不見。就是要叫幾個人進來,叫了一晌兒,鎖釦聲又響,昨兒那媳婦子又衝了進來,後頭跟著端水端粥端藥的幾個丫鬟。

姚遙退到一旁,讓那幾人衝到跟前,拽了拽最後一個手裡沒拿東西的小丫頭,附耳問道:“去哪裡如廁?”

那小丫鬟訝異地看了看她,猶豫地看了看先頭那幾位,她們正圍在床邊忙著給端水的端水,給拭臉的拭臉,問冷暖的問冷暖,獻殷勤的獻殷勤,也沒空留神她們這裡,她低頭略想了一下,便道:“姑娘隨我來吧。”

說罷,便領頭出門向旁邊耳房行去,姚遙一出門,便待要四處打量打量,卻被那小丫鬟緊張地催促打斷,只好先解決一下個人問題再論其他的。

姚遙清理完畢,那小丫鬟便忙不迭地又將她領了回去,一進屋,姚遙便覺氣氛有異,昨兒那媳婦子一臉正色地站在門口,盯著先前的小丫鬟,直盯得她頭越來越低,一臉懼色,才道:“蘭草,你今兒便去灑掃處找周媽媽重新給你安排事務。玉竹苑不需你了。”

她話音一落,蘭草便面上一戚,撲嗵一下跪地,磕頭泣道:“春枝姐姐,春枝姐姐,你饒了蘭草這一回吧,這位姑娘說她內急,蘭草才帶她稍離去了耳房一回。春枝姐姐……”

姚遙在蘭草後頭跟著,本還納罕這媳婦子為何臉色怎變得這般快?待蘭草跪地磕頭說完,才曉得,原是因為自己。

她忙插話道:“這位姐姐,是我求託蘭草領著去那淨房的,不過一忽兒,不至這般責怪她吧?”

那春枝面上仍冷著,只盯著蘭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