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詫異的問:「為何如此急迫?這位秦先生,還真是大人物?」
顧辰大聲道:「你不曉得,秦先生是天下第一的圍棋大家,他編纂的棋經,沒幾個人能看得懂,我好不容易跟劉棣懷求了一本,平日裡壓根不敢看!每次我只看三言兩語,然後就得把書合上,思索好幾天,再看下一段。如若不然,將會吐血而亡!」
聽見這話,顧如梅忍不住伸了伸舌頭:「秦先生真厲害,不單是棋聖,他還是琴聖呢!四叔,我跟你說,秦先生的琴藝非常高明,已經達到了道境,正因為如此,我才請他到家裡來,明日引薦給祖父,讓他老人家也吃一驚。」
顧辰深吸一口氣,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相信了。古語云,見微知著,觀一葉落而知天下秋。琴棋書畫,有相通之處,秦先生既然是了不起的棋聖,那麼他琴藝也可能很高明。
不過,我有一點不太理解,自古文武殊途,難道說他還有一身的武功不成?要不然,阿虎為啥要拜他為師?
剛剛我聽阿虎講,秦先生傳他一段經文,讓他在地上挖坑,將身子埋在裡頭修煉!這件事太古怪了!哪有這樣修煉的法門?」
顧如虎聞言,情急之下為辯駁道:「叔,你不曉得,秦先生麾下有一位婢女,看上去纖弱優柔,然而她輕輕一掌,就把大青石拍成了粉末!這可是我親眼所見!」
顧辰搖頭:「有時候親眼所見也未必是真的。江湖上有許多魔術手段,不知道騙了多少人。」
顧如虎叫道:「叔,我沒看錯,一定是真的!」
顧辰沉吟片刻,道:「我就想知道,這位秦先生,是不是那位棋聖。如果真是棋聖駕臨,自然是顧家的榮幸。就怕他是別人假冒的。阿梅,你有說服力的證據嗎?」
顧如梅仔細想了想,還真的沒有證據!
她明亮的眼睛眨了眨,說道:「四叔,我只知道他的琴藝出神入化,比我爹還厲害十倍。待明日,我領他見爺爺,若能請他彈奏一曲,豈不是一切都清楚了?」
顧辰點點頭:「說實話,我剛剛見這夥人,雖只是驚鴻一撇,但是印象深刻,不像是假冒的。無論是衣著還是氣勢,都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其中有一位姑娘,非常漂亮,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彷彿天女下凡,我從來沒見過那樣的人。」
顧如虎道:「叔,她叫晏雪,自稱秦先生的婢女!」
顧辰嘆了口氣:「聽起來匪夷所思,看上去哪像婢女呢?」
顧如梅卻道:「這件事不假,我聽晏雪自己說,她是本省大邑縣的人,從小死了母親,也沒了父親,她七八歲跪在街頭,想要賣身葬母,是秦先生出手,幫她葬了母親。仔細算一算,那時候秦先生還不到二十歲呢。」
「秦先生有三十歲了?結婚了沒有?」
「嗯,據說沒結婚。」
二嬸有些擔心:「阿梅,他不會想騙你當老婆吧?」
顧如梅紅了臉,緊著擺手,道:「不可能!他怎會看中我?前日晚間,我們住在武昌同一家旅館,我發現他跟晏雪都是分開住的。晏雪那麼漂亮,又是他的婢女,他連碰都不碰。人家是正人君子。」
二嬸眉毛一跳,「喔」了一聲:「那就是他有毛病!」
顧如虎問:「娘,秦先生有什麼毛病啊?」
顧辰趕緊擺手:「休要胡說八道!當心被人聽見。我們顧家尊師重道,不能說師傅的短處。俗話說,不瘋魔不成角,對於棋聖和琴聖而言,需要專心致志,投入畢生的精力,才能成為大家。」
當顧如梅回到自家院落時,發現秦月和杜家姊妹都睡了,只有秦笛和晏雪還坐在院子裡。
明月當空,春風習習,不冷不熱,正是大好天氣。
顧如梅問:「先生還沒有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