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愣，便有些猶豫，道：&ldo;……只怕她受不住。&rdo;

我說：&ldo;她敢做，就要敢當。&rdo;

紅葉還要跟陳美人去，我見她情形實在不妙了，便藉口將她留下，問道：&ldo;怎麼了？&rdo;

紅葉一時沉寂下來，道：&ldo;我昨夜去見了秋娘。告訴她，她這回的罪過，私自昧下財物只是其中之一，將宮中御用器物偷運出去，又是另一件了。若供出同夥來，許還有條活路。結果她才畫了押，陛下的旨意便到了……&rdo;

以秋娘的性情，我可以想見她當時如何詛咒紅葉。

又是死前的咒罵，自然越發的令人心驚。

我究竟還是讓紅葉沾染了這些不潔的東西。

紅葉略頓了頓，唇色已經泛白，便閉了眼睛，道：&ldo;秋娘死前喊了兩個名字‐‐奴婢去查了查，是她的丈夫和女兒。&rdo;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外間清揚求見。紅葉忙揉了揉臉頰，站到我身後去。

還是秋娘一事的餘波。

那日清揚追查，並沒有直說丟了長命鎖。只說韶兒房裡丟了東西，是誰私下裡拿錯了，便還回來。那些個小丫鬟都是不禁嚇的，雜七雜八就拿出不少東西來。

清揚照著記檔核查，結果就查出多餘的東西來。

&ldo;並不是小殿下房裡的東西。&rdo;清揚說著，就將東西呈上來。

我拿到手裡，不由就一愣，道：&ldo;是我丟的。&rdo;

轉手交給紅葉，紅葉接了，也是一愣，道：&ldo;不是小姐的，小姐那隻，雁首是往左去的。&rdo;

那是一隻水晶雁，晶瑩剔透，只在雁翼處雜了些淺淡的茶色亂發，看去正像是水墨掃上去的翅端長羽。

清揚略有些猶豫，還是道：&ldo;我問了芳塵，她說是那日放風箏時，在滄池旁的圍場裡撿的。&rdo;

我腦中一時浮現出劉君宇的身形，這隻水晶雁霎時便燙手起來。

第51章 舊情

我手上那隻雁，其實也並不是我的。

當年戾帝遣使者來到邯鄲沈府，答謝我的救命之恩。使者去時正趕上我的及笄禮，當即便解了佩劍求娶，父親氣憤的拂袖而去。後來不知是誰在席間傳言，說我有皇后的命格。

我有心要提點他謹慎，卻不知該怎麼傳話給他。最後只能遣了紅葉和碧雲去哥哥房中送東西，臨時折去他的窗前。窺見他窗中剪影，便假意在笑談間吐露了我的猜測，好叫他警醒。

當夜沈府便遭了山賊，外院裡亂作一團。連累著內院女眷也不能安枕。

紅葉點了燈呼我起來，道是哥哥遣了人來說，已調撥了護院來我晴雪閣外守衛，片刻後便到，要我不必驚慌。

才說著，便聽見碧紗窗外傳來了敲打聲。紅葉滅了蠟燭上前去看，見窗外懸掛了什麼，正當風搖晃，一下下敲打在碧紗窗上。

那東西極其剔透，映了窗外燈籠的光火，竟在窗紗上投下橘色的含光，宛若流彩。

紅葉要推窗取時，我忙抬手攔了。料想是有人要誘我露面，便沉聲道：&ldo;內院深閨，並無些許財物。府上護院即刻便到，閣下好自為之。&rdo;

外間傳來低低的笑聲。那聲音雖刻意壓低了，卻自有一種朗闊的氣度，一如春江生潮。又極其的動聽，令人不由便面紅耳赤。

那人在外間笑道：&ldo;蘇某千里迢迢而來，心中至誠。小姐既有意成全，可否賜見一面？&rdo;

我方知他是趁亂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