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威幫忙傳遞。

但他隨即便後悔，命人搶在我的前面，將街上賣的、樹上長的桃子悉數收走。

我一直尋到渭城，才從幾戶老農手裡湊了一筐桃子，送進李宅。而後連夜趕回洛陽，幫蘇恆傳遞訊息。四天後，河北便起了義軍。

蘇恆&ldo;絕食&rdo;十日而顏色如初，戾帝以為有神相助，不敢再對他下手。加之河北局勢兇猛，還得用蘇恆去打仗，便將他放了出來，命他平定河北。

蘇恆這一去，便再不肯受戾帝轄制，漸漸另立了門戶。

這些原委平陽都知道，故意發問，自然是要我表功勞給太后聽。

她初衷是好的，可太后看我不順眼，雞蛋裡也能挑出骨頭來。縱使我句句懇切，她說不定也能聽出挾恩圖報的意思來，我又不是沒得過教訓。何況那些往事我也懶得再提。便笑道：&ldo;朱將軍自然也是向著陛下的。&rdo;

這也是實話。若非朱威有意通融，戾帝得了訊息，哪裡會由著蘇恆啃七天桃子？

我這麼答了，平陽無奈笑道：&ldo;你還真是不懂討巧。&rdo;

太后不鹹不淡笑道：&ldo;她哪裡不會討巧了？她也只不會討我老婆子的巧。皇上那裡，她可討巧得緊。&rdo;

在她眼裡，我倉皇間為蘇恆七拼八湊來的桃子，自然比不過劉碧君特意為她細挑的蜜桔。這也是個人的緣法。當年我不曾在她身旁盡孝，如今也強求不得。

太后往我身後瞟了一眼，問道：&ldo;秋娘呢？&rdo;

我知道她必然會問的，才要說話，韶兒卻已經開口道：&ldo;姑姑日日帶著韶兒，很是辛苦勞累。如今韶兒有娘親陪著，便讓姑姑歇著。&rdo;

太后又用長指甲撩了撩茶盞上的白霧，不冷不熱斜瞟著我，&ldo;瞧，這還叫不會討巧？秋娘四年苦勞，我都勸不動。她一句話，不也歇著了？&rdo;

平陽嘴快，已經刻薄道：&ldo;她早該歇著了。&rdo;

太后拾起茶盞便向她丟過去，平陽見機不妙，返身便要逃，太后道：&ldo;站著！韶兒跟前，你這個姑姑是怎麼當的？&rdo;

韶兒趕緊道：&ldo;秋姑姑想歇著，皇祖母不要怪罪。韶兒答應替姑姑說情了，皇祖母看在韶兒面上，就讓姑姑歇歇吧。大姑姑疼秋姑姑，皇祖母也不要生氣了。&rdo;

平陽撲哧笑出來，太后也哭笑不得，攬了韶兒道：&ldo;姑姑姑姑，你滿嘴姑姑，也不知道分不分得清！&rdo;

韶兒笑道：&ldo;分得清，韶兒喜歡姑姑、大姑姑，最喜歡娘親和皇祖母！&rdo;

太后神色複雜的摸摸他的頭，道：&ldo;皇祖母也最喜歡韶兒。&rdo;

總算是有驚無險。

宮女送了養心茶進來，我伸手接了，捧到太后身前跪下，道：&ldo;秋娘的事，便如韶兒所說。今日媳婦兒來，卻還有一樁心事要向母后稟明。&rdo;

太后不置可否，我便接著說下去：&ldo;媳婦兒過去不懂事，讓母后吃苦了。母后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韶兒的面子上，保重身體，就不要再為媳婦兒生氣了。媳婦兒明白，碧君妹妹常年陪伴母后，是有功勞了，皇上又喜歡她。等從南邊兒回來，便給她晉位吧。&rdo;

太后接了茶，道：&ldo;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哪裡管得了？&rdo;

我說：&ldo;自然是要媳婦兒跟皇上說的。&rdo;

太后抿了口茶，點了點頭，片刻後，道：&ldo;秋娘既嫌累，便讓她歇兩天吧。&rdo;而後她終於想起來，&ldo;都站著跪著的幹什麼？坐下陪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