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演緩撩開窗簾,深深呼吸,“透透氣,一股酸味。”
玉清狠狠的瞪了高演一眼,明明是自己先提出來的,生氣的卻還是自己。
高演捏了一下玉清的鼻子,“好了,別生氣了,我問你,你覺得高浚的棋藝如何?”
“應不如我,”玉清想想說道,“此人說的好聽點,是太過執著於眼前,說的難聽點,就是心胸狹隘。”
“不錯,”高演點頭,凝望玉清,正色道,“下棋對弈,一如行兵佈陣,既要注意細節,更要著重於全域性。施謀算計之人,不能被計謀所驅使,善用計謀的同時,要跳出計謀之外,掌控全域性。記住,無論何時何事,你都是執子落子之人,而不是棋子。”
玉清點頭,“高浚就是過於計較眼前的得失,所以對弈時,白子只想殺入黑子,卻忘了顧全大局。正因為如此,他將自己變成了一枚棋子。”
“他明知道有些話不該當著你的面問我,他也明知道吃飯時,我留下你定是有所用意,可他還是問出來,他擔心,錯過這次機會,再難有機會。”高演道。
“你就是看透了高浚這一點,才定要我留下,”玉清說道,高浚的母妃,雖不是出自士族大家,卻也是名門望族,按理說,太后對他應有所顧忌才對,“太后從未將他放在心上,想來太后也是看透了高浚這一點,知道就算那一天高浚屯兵自重,也成不了大事。”
章公公等人在原陽附近行刺他們,應該是太后授意,無非想殺死高演的同時陷害高浚,可謂是一箭雙鵰。沒想到高浚竟然也派人行刺高演,明知道殺了高演,皇上必會追究,屆時,他的嫌疑最大,冒著如此大的風險,他還是要置高演於死地,可見此人遇事時,只看眼前利益。
“太后若是地下得知高浚派人行刺你,不知道會作何感想!”玉清笑道,難怪她對太后說,高浚送來的幾個青樓女子口出狂言時,太后會相信她說的話。
看一個人下棋,便能看出他的為人,怪不得,高演要她觀棋。只是玉清想不明白,高浚的為人怎樣,與她有什麼關係?!
“想借章公公之手,除去翠葉紅蕊,沒想到被一個笨蛋給算計了。”玉清譏笑。
“確實沒想到,”高演自嘲一笑。知道太后要置他於死地,所以故意拖延幾天回朔州,借章公公的手,除掉那些侍女,只是他自己也沒想到,他的那位四哥會在自己的地方行刺他。
“世人面前,你只想做風流王爺,可惜瞞不過太后的眼睛。太后看出來也就罷了,連高浚都能看出來,看來你的演技太拙劣。”玉清再次嘲諷。
“你錯了,高浚根本沒有看出來。”高演說道。
玉清一頓,幡然明白,高浚確實沒有看出來,正因為他看不出來,所以才句句試探高演。就因為高演在京城多留了幾天,他就懷疑高演。其實此人除了他自己,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人,這也是他狹隘之處。
“既沒看出來,為何非殺你不可?你若真的寄情于山水之間,對他而言,根本構不成威脅。”
“既然構成不威脅,我就是無用之人,既然無用,為何要留著?”
玉清心中豁然明白,高演再是無用之人,高浚還是會殺他。高演不是簡單的升斗小民,他們都是先帝的兒子,而且高演身後還有崔氏士族,即便高演真的寄情山水,高浚終究不會放心,遲早都要殺死高演,既然如此,遲殺不如早殺。
☆、回王府玉清設晚宴 借佳釀高演吻佳人(上)
朔州王府朱漆大門前,閭丘策、逐溪、孟達、迎藍立成一排向遠處眺望。孟達和迎藍蹙著雙眉,面色焦急。閭丘策和逐溪倒是神定氣閒,一個捋著銀鬚,一個斂手靜望。
“孟大哥,是不是今天?”迎藍問道。
“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