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歡那支玳瑁釵,你順道一起送來。”
進入玉器鋪的時候,一眼就瞧見了那支玳瑁釵,很想買下,馬掌櫃卻說是非賣品。現在,既然你們開口,那自己就不用客氣了。
那支玳瑁釵昨日才到鋪裡,依依也很喜歡,本想拿下,馬掌櫃卻說,還未雕琢之前,王爺就已經吩咐下來,此物不售,也不得給予內院中人,依依為難的望向王爺。
高演肩披斜陽,一身光輝,沒有理會依依的為難,微笑的望著消失在門口的麗影,“王妃說什麼,照做便是。”
依依望著王爺跨進朱漆大門的背影,心中掂量著這句話的份量。
☆、聚福樓玉清遇六爺 懲侍妾鐵腕立威信(下)
一路青磚鋪就,穿過迴廊,便是內院。內院中先看到的便是萃錦園,是供內院的女人閒時遊玩的地方。
雖是金秋,園中仍是碧樹繁蔭。迎春時,百花齊放,爭奇鬥豔;入夏時,綠波芙蕖,香銷盈盈,秋來時,楓葉飄舞,流丹映霞;融冰時,臘梅鬥雪,縷縷清香,故取名萃錦園。
方入園中,就聽到鶯鶯笑語,玉清折道便想離去,卻被迎面而來的曹嬤嬤攔住。曹嬤嬤面露憂色,“逐溪在裡面,王妃還是進去瞧瞧吧。”
逐溪在裡面?玉清心中暗驚,跨步進入園中,就瞧見綠衣翠裳,奼紫嫣紅,一眼望去,竟是十人有餘。心口猛地一窒,高演的侍妾可真夠多的。
那日畫舫中,高演說她猜對了一半,現在想來,她猜對的不是後面,而是前面——他風流成性。
眾人見她進來,也不在意,以為是王府新進的女子,與她們一樣的身份,只是目光之中,盡是驚羨之色,隨之變為妒意。
玉清前腳剛入萃錦園,高演和依依就跟了進來。
依依見眾人沒有行禮的意思,心中明白,娘娘自進府一直獨居驚鴻苑,足不出戶,眾人應是沒見過娘娘。忙遞了一個眼神過去,眾人卻沒有反應。
高演面帶笑容的走到玉清身旁,“王妃也喜楓葉?流丹楓葉似晚霞,當真是美。”
眾人一驚,紛紛伏地叩拜。為首之人,微微抬眸,斜陽金輝勻勻灑落在眼前這一對璧人身上,融入金輝之中的璧人儼然是一對凌空飄來的神仙眷侶,看的她不由的出神。
玉清望去,烏髮寶髻嵯峨,珠翠瑩瑩膩光,心中似被一物翻起波瀾,難以平靜,冷聲道,“翠葉紅蕊,滿園春光,這般景色,豈是流丹楓葉堪比,真不枉常山王風流王爺的名號。”
“王妃過獎了,”高演朗聲一笑,轉眸望見遠處一人跪在地上,似笑非笑的望著玉清,“翠葉紅蕊也好,流丹楓葉也罷,王妃若是不喜歡,大可自行處置。”
眾人聽聞此話,心中一驚。
高演並不理會伏地叩首的眾人,微籠廣袖,雙手負後離去。身後素錦絲袍拂過秋風,不沾一絲輕塵。背影清嶙,灑脫不羈。玉清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金輝之中。
遠處,逐溪像是蹲在地上,樹枝橫生周圍。玉清抬步走去,“逐溪,你怎麼在這裡,我不是讓你去……”
未說完的話凝在半空,一物如鯁在喉,玉清震驚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逐溪,伸手將她扶起來。地上碎石嶙峋,膝上羅裙已然映出血漬,看來已經跪了很久。
驀地回首,目光寒冰,如錐如刃,一一掠過眾人。萬萬沒有想到,她們竟真的欺辱上門。
“迎藍,快去請閭丘大夫。”
玉清扶著逐溪坐在榆木凳上,心中怒火油然而生。逐溪身負武功,跪地時,完全可以用內力抵擋,卻任由碎石磨骨,只因不想暴露身份,也不想生出事端,連累自己。握著逐溪的手猛的一緊。
閭丘大夫攜著藥箱而來,向王妃叩拜行禮後,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