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竹飛舟上,劉義氣等人正在說說笑笑,上次成功逮回去一個逃跑的礦奴後,宗主不但大加褒揚,而且還每人賜予了兩粒或築脈丹或聚氣丹或御靈丹,那個認出礦奴的弟子更是還額外得到了一百晶石的賞金。
原本的苦差事,一下子變成了青陽宗人人羨慕的美差,本來為了緝捕方便,參加緝捕隊的弟子每人都由宗內配發了一個靈獸袋和一隻飛鶴仙騎,就已經讓別人豔羨了。況且,又能遊山玩水,又能得到豐厚報酬,而且絲毫沒有風險,何樂而不為?眾人自然更加立功心切了。
正說笑間,突然,前方一里開外的天空中,不知什麼時候,驀然冒出了一艘暗褐色的飛舟,舟上挺立著一個錦袍少年,面色陰沉,雙目炯炯地盯著自己這群人。
“妖修,六劫大妖修!這……這怎麼可能?”
劉義氣大驚失色,眼前那位少年雖然看似年輕,但周身上下妖氣騰騰,神識一掃之下,根本探查不出人族修士的靈氣波動來,自然也探查不出人家的修為境界,況且人族修士身上絕無可能有妖氣波動,最最要命的是,只有六劫以上的妖獸才可能經天雷淬體化為人形,難道這個少年真是六劫大妖修?
“妖修?劉師叔,這是怎麼回事?”站在劉義氣身邊的一位礦衛顫聲道,“連我們聚雲嶺山脈中的妖獸都不多,這裡怎麼會突然冒出一隻六劫妖獸來?”
還沒等劉義氣答話,對面飛舟上那位少年開口了:“諸位膽子不小啊,竟敢擅闖老夫的扶蔭山!老了,老了,區區一群人族小嘍囉,都不把老夫放在眼裡了!”
聲音蒼老無比,強調怪異難聽,與神秘少年的外表極不相稱。
這時,混雜在人群中的吳籌也暗自驚疑,剛才遠遠看見飛舟上的少年時,他曾經以為是譚陽殺出來了,當時他還暗自叫苦不迭,他原本以為譚陽會在自己這群人到了目的地,分成兩三人一個小組時再分別狙殺,沒想到譚陽竟然膽敢在這裡單槍匹馬迎戰這麼多人,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等看清楚少年的模樣後,吳籌這才又驚又怕,除了身材相仿,來人和譚陽的面目沒有絲毫相像之處,而且他身上妖氣騰騰,顯然不是人族,更不是譚陽。
吳籌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暗暗摸出了譚陽送給他那張金剛符,悄悄地朝著碧竹飛舟的船舷邊蹭去,準備隨時逃命。
劉義氣此時也已是汗流浹背,面對一個六劫以上的大妖修,自己這群人加在一起也不夠人家塞牙縫的,哪裡還有半分抵抗的勇氣?只得硬起頭皮,強自鎮定地抱拳施禮,恭謹道:“這位前輩請了,在下不知扶蔭山已變成了前輩的道場,誤闖寶山,還請恕罪,在下這就帶人離開,以後絕不敢再踏進扶蔭山半步。”
“呵呵,這裡豈是你等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譚陽猙獰一笑道,“算了。老夫今天也不為難你們,就按你們人族的規矩,留下點東西。然後給我滾!”
劉義氣毫不猶豫,一把摸出了青陽劍,砰砰兩下,將身邊兩位年輕弟子的胳膊砍了下來,慘嚎聲中,鮮血四濺!
碧竹飛舟上,瞬間亂作了一團。
“前輩。夠了嗎?”劉義氣顫聲道。
譚陽陰著臉不動聲色,森然道:“你說呢?老夫平生最忌諱你們人族身上的臭氣,現在你帶著這麼多人擅闖扶蔭山。燻臭了這裡的一草一木,兩條胳膊就想矇混過關,你想得也太美了……”
話還沒說完,正在全神聆聽的劉義氣就只覺得頭頂上的百會穴一疼。一股火辣辣的詭異能量。恍如熾熱無比的岩漿般滾滾而入,沿著經脈,一路勢如破竹般湧進了識海!
幾乎在劉義氣癱倒的同時,吳籌的耳鼓裡也鑽進來一縷傳音:“跳船逃命!”
早有準備的吳籌應聲而動,一邊祭發出金剛符拍在了自己身上,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