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的喜悅。
沒讓她等多久,就有人飄然而至,一把將她摟在懷裡,強烈的男性氣息立刻充盈鼻端。
她小聲數落道:“你又用輕功,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的身份啊,咦……”回過頭的第一眼,她差點沒認出來,因為趙佑熙做了一點易容。但距離這麼近,他的氣息如此熟悉,她還是馬上就確定,眼前的人就是如假包換的世子殿下。
趙佑熙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用近乎貪婪的目光打量著她,到底是野外,周圍又有侍衛防守,儘管他們都知趣地背過身,太親熱的動作還是不敢做。
兩人痴立良久,最後也只能拉著手坐下。俞宛秋努力抑制自己激動的情緒,以平靜的語調問:“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趙佑熙告訴她:“這陣子正好在祁陽練兵,因為今晚就要轉去別的地方,臨走之前,想看看你家的祖宅。”
俞宛秋笑著搖頭:“有什麼好看的,我只在這裡住了三個月,而且是極不愉快的回憶。”
她的頭腦裡沒有任何關於俞宅的印象,但從沈鵑和小宛秋的遭遇中完全可以推匯出來她們在俞家過的什麼日子。如果她本來還有一點疑慮的話,聽過俞家跟何莊頭的衝突,也完全可以確定了。雖然何莊頭也不是什麼好人,但在這件事上,俞家是不佔理的。沒田契而討要田產或田租,何莊頭完全有理由拒絕。被拒絕後,帶著人打上門去搶,俞家的強橫可見一斑,只因為手裡沒田契,不能上告官府,莊戶又團結,武鬥都佔不到便宜,這才不得不偃旗息鼓。
俞宛秋不禁懷疑起一件事,她在沈府的這幾年,俞家真的沒去找過她嗎?即使只為了追回田契,他們也不會輕易放過的。那麼,就只有兩種可能:他們去過,但被沈家拒之門外;他們不敢去,因為怕威遠侯府府跟他們追究沈鵑之死。
趙佑熙聽到這裡,伸手撫著她的臉說:“可憐的丫頭,都過去了,你以後有我。沒人敢欺負你。”
俞宛秋差點脫口而出:“現在就有人欺負我。”想到他肩上的擔子,想到他今晚就要離開此地,自己這點小事,何必麻煩他?所以她終究沒開口,只是乖順地靠在他肩頭說:“有了你,我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誰還敢欺負我啊。”
“你想欺負誰呀?我幫你欺負回來。”趙佑熙笑問。
“我想欺負你,你也幫我嗎?”
“除了我,你誰都可以欺負。除了我,誰都不能欺負你。”
俞宛秋被他這繞口令一樣的話逗笑了,才張開嘴,已被他猛地擒住。
她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別,這是外面啊,就算你的侍衛不看,也小心有人路過。”
“我顧不得了,再不碰你,我會死掉的。”未嘗到丫頭的味道之前,他還能勉強坐著和她聊天說笑,一旦和丫頭親熱起來,他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湧向一個地方,恨不得把她直接按進草叢裡。長久的飢渴讓他變成了一頭狼,兇猛而嗜血,隨時都想撲住獵物飽餐一頓。
在這一瞬間。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雖然沒有事先徵得父王的同意,但他相信,父王最後也不會說什麼。誤會了父王那麼多年之後,到現在他才發現,原來父王才是最疼他的。太妃奶奶雖然也疼他,照樣有自己的私心,就想把吳家的姑娘塞給他,以保住吳家的富貴。至於母妃,就更別提了,那是他心裡的傷。
他忽然緊緊抱住丫頭說:“你和父王。是我在這世上最親的兩個人。”
“我很榮幸。”
“我呢,是不是你最親的人?”
“當然”,俞宛秋以為他在跟自己告別,不介意給他吃顆定心丸,故而慷慨地補上一句:“而且是唯一的那個。”
趙佑熙感動異常,嗓音低沉暗啞:“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嗯,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