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昏迷中醒來,她發現自己還是躺在馬車夾層裡,而車廂外有人說話:“這麼新的車,只出一百兩,光那兩匹馬就不只一百兩了!”
“小哥,一百兩不少了,你再添一點,都能買個小房子了。”
“那怎麼能比,要是四匹馬拉的那種豪華大馬車,本來就比一般的房子還貴。”
“可我們這是小地方,那種比房子還貴的馬車誰要啊?就這輛車子,一般人都嫌貴了,我還不知道賣不賣得出去呢。”
“那你多少添一點,不然我們就把車趕到南府去賣。那裡總有人出得起價吧。”
躺在車裡的俞宛秋不由得苦笑,這輛車子,光是車廂,她都花了三百兩,兩匹馬也是兩百兩。就跟現代社會一樣,一輛車子,不見得比一套房子便宜,高階轎車幾百萬,在一般的城市裡,夠買幾套房子了。她的這輛新座駕,前前後後也花了五百兩銀子,不比她那套房子便宜多少。
外面的人總算談好了價錢,以一百一十兩成交,然後兩個得了錢的走了,收車的人也準備關上車庫出去。
儘管出聲就可能招來危險,俞宛秋還是開了口,總不能一直躲在人家的車庫裡吧,她就算不吃飯,也要上淨房啊。
聽到空無一人的車庫裡傳來女人的聲音,車行老闆嚇得不輕,還以為白日鬧鬼了,顫顫地問:“誰……誰……”
俞宛秋趕緊從車裡爬出來:“老闆別怕,我是被那兩個偷車賊弄進來的。”
“那剛才怎麼沒見到你?車廂就那麼大,你躲在哪裡的?”車行老闆將信將疑,因為眼前的女孩太漂亮了,人有這麼漂亮的嗎?
俞宛秋只好親手給他示範:“我車廂底下有夾層,諾,一按就開了。”
小鎮的車行老闆,第一次見到這種“高階”東西。驚奇之餘,總算不把她當漂亮女鬼了。
為了首先確保生命財產的安全,俞宛秋主動把自己頭上和腕上的幾樣首飾取下來給了老闆——免得被他搶。車庫是封閉的,裡面只有他們兩個人,一般生意人愛財,所以她主動舍財。但願老闆不要太貪,要了財還要色。
老闆看著手裡幾樣價值不菲的首飾,“姑娘,這是……”
俞宛秋福身一禮道:“懇請老闆容留我一會兒,等我的家人來接。”
“你的家人知道怎麼找你?”
“知道,他現在多半已經趕來了。他是個武功很高的人,輕功更厲害,不會比馬車慢多少。”
但願這樣能打消老闆的貪念,當然,他沒有貪念更好。
俞宛秋一面說,一面試著往外走。老闆一開始確實有意擋住她的出路,聽到這裡,才微微側身放她出門,口裡不停地強調:“姑娘等會可要跟你的家人說清楚,車不是我偷的,是我花錢買來的!”
“放心,這幾樣首飾就是給你彌補買車的損失,待會我的家人來了。你讓我們趕走車子就行了。”
“行”,大概是怕武功高強的家人來了會責難,老闆又把首飾還了幾樣,只留下一根小簪子說:“這就夠了,姑娘別笑話,我是做生意的,不能虧本。”
“不會的,老闆是個厚道人。”
“是啊,我開這車行二十多年了,人人都說我實誠厚道,承蒙老顧客不棄。生意一直不錯。”
俞宛秋心道,收來歷不明的贓車,收落難女子的首飾,還說自己“實誠厚道”,真虧他好意思講。
不過此刻,臉上還得打點起十二分真誠的笑容附和讚歎。
終於跟在老闆遲疑的腳步後走出了封閉的車庫,俞宛秋藉口要上淨房,瞅個沒人的地方,從懷裡掏出一顆黑色的小彈子往地上一摔,“砰”地一聲,空中升起了一道煙花。
車行老闆很快鐵青著臉跑來,也不顧她一個姑娘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