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哼哼兩句也沒拒絕,真怕這小兔崽子一磨起人來,反倒沒完沒了。
馬阮阮是個最識時機、極會扮弱的女人,見路人越來越多,她心裡就愈發志得意滿,對著張家人那是柔弱嬌軟易推倒,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卻是對著鄭荀哀哀慼戚地欲掉淚,蒼白著張臉道,“我沒事兒,不過是想帶著孩子見見他分別已久的父親,我們已經好些天沒見了,大過年的,不想孩子傷心難過,想著看上一眼就走,只是,沒想到……”
果然,鄭荀心裡一軟,眼裡都帶上幾分愧疚。
那女人會是如何作態,張小北就是用腳趾頭都嫩想得出來。這鄭荀一心軟,想來馬阮阮那邊肯定會借勢而上,說不得還能借此機會登門入室,頂著受傷者的柔弱表現住進來,不論結果如何,到最後張鴻雁或多或少都得吃點虧,這點是必然。
一直窩在張大山懷裡的張小北嘴角一掀,眼裡閃過一絲嘲諷,他怎麼可能讓這種女人再一次禍害到張大姑,禍害動張家的每一個人。
小崽子閉閉眼,抱著張大山脖子的手又緊了緊,半晌才醞釀好情緒般,小小地搖了下張大山的手,湊過去小小聲說,“爸爸,那個小孩我好像見過,我在王老師學琴那會兒還看見大姑丈帶他去求王先生收他做學生呢。”這聲音雖小,但是靠近張大山的張家人卻個個聽得清楚。
張大山的眼神頓時一凜,連帶著最靠近的張二姑都皺緊了眉頭,眼看場面氣氛一觸即發,倒是最靠後的張小姑娉娉婷婷地走上前來,柔聲開口,“呀,既然都認識,那正好,這位大姐……”
“哦,喊您大姐沒關係吧,”張小姑年紀不小,但卻長了一張娃娃臉,笑起來最是乖巧可人,她彎著兩眼甜甜地笑,看眼前那女人面容一抽,便笑得更歡,“大姐剛剛說是來探親的吧?那正好,這杏楊鎮還真沒我們張家不認識的人,你說說是哪個兒,我領著你去就行,你看看你,想搭個便車直接攔一輛就好,這大馬路的撲過來,多危險。”
她甚至還柔柔撣了撣馬阮阮身上的灰塵,又笑眯眯看著旁邊的鄭雲賢道,“你這孩子,哭得這樣慘,你媽媽暈的早,這沒破皮沒出血的,我們還沒撞上呢,你怎知她就死了呢?大過年的,沒得鬧的這麼晦氣,念你年紀還小,又思嗎,母心切,我就不責怪你了。”
看著張小姑軟聲軟語一頓‘哄‘,旁人哪有聽不明白的,就是馬阮阮拿著手上的錢都覺得燙手,眾人的目光令她坐如針氈般難受。
但是就此罷休,她卻又不甘。
“鄭荀,鄭荀,你別走……”終於,這女人一掐大腿,哀哀慼戚地又哭喊了起來。
於是,原本走開的路人支著耳朵再度折返,這好戲吶,還得唱上第二場,張小北捂著臉,簡直要被她給蠢哭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大的雨啊啊啊啊啊啊 ;~
第四十二章
由一鈔意外車禍‘引發的後遺症就是;鄭荀發現眼前局面竟然慢慢脫離了他的掌控之中。
馬阮阮的突然出聲和張家人陡然一愣下的警惕都讓鄭荀背後發涼;整個人如驚弓之鳥,生怕馬阮阮再生出什麼想法兒,令他再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畢竟鄭荀此時的想法又與以往不同;他對張鴻雁是真有幾分心喜;如無意外;他不想令這個使他受益良多的家庭支離破碎。
這人吶,心裡一旦有了顧慮;就如生命中最珍重的把柄被送與敵人手上,無論怎麼拼怎麼搏;最終不過一個輸。
鄭荀快步走了兩步;卻是在馬阮阮最終要抓住他的時候,一下閃到了張鴻雁背後,眼神凌厲,帶著若有若無的威脅和氣惱。
馬阮阮動作一頓,心中驚疑不定,等回過神來,再看身邊眾多的張家人,卻也覺得自己著了魔一樣,眼神微恍,搖搖晃晃之下,竟是一掐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