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都知道了。我是做買賣的,不沾這個晦氣,大人還請自便。”
老鴇說著,忙不迭地走了,臨行之時,還戀戀不捨的看了池時一眼。
池時沒有理會她,站在門口朝著裡頭看去,這桃紅應該不是什麼當紅的娘子,屋子不大,擺設也很簡單。就只有一張顯眼的雕花大床,旁邊放著梳妝檯,檯面上胡亂的放著一些胭脂水粉,頭面首飾。
在床榻的旁邊,有一張圓桌,上頭放著一套茶壺杯盞,其中有兩個立著,看上去是用過的。
方春梁睡在外側,屍體有些腫脹,看上去有些駭人,衣服草草的搭在床頭,蓋住了一個紫色的小包裹。
池時先看完了現場,方才走到了床邊,掏出了自己隨身都會戴著的手套。
“在下池時,來聽你今世之苦”,池時輕輕的唸叨,這是她驗屍之前的習慣。若是她驗看得不對,冤枉的好人,曲解了死者之意,那些人知曉她的性命,也好尋摸過來。
冤有頭債有主,她就在這裡,不管大多的事,一旦她接了,便絕對不會逃開了。
同姜尚書一樣,方春梁亦是曬得十分的黑,看上去不像是個官員,倒像是那田間勞作的農夫。他的臉因為風吹日曬的,像是結了鍋巴似的,看上去十分的粗糙。
“死者嘴唇呈青紫色,面部表情扭曲,雙目圓睜,死時應該頗為痛苦。雙手緊緊揪住了胸前的衣衫……”池時說著,伸手抬起了他的頭部,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
“手臂處有一道割傷,不過已經結了痂,應該是不久前的舊傷。手肘膝蓋都有淤青,看上去還很新。”
姜尚書聽著,忙補充道,“淤青應該是他頭天晚上被嚇得滾下床來,所以才會摔傷的。”
池時沒有接話,皺了皺眉頭,“從目前看來,身上的確是沒有致命的傷痕。他之前可是有心疾?”
姜尚書搖了搖頭,“他沒有同我說過。不過他身體還不錯的,我們工部的,同其他的幾部官員大不相同,經常要風吹日曬,上山下海,搭橋修路。方春梁經常在外頭修堤壩,從未告過病。”
池時看了看他的胸口,伸手一摸,取下了掛在床頭的那個小包袱。
那包袱剛拿到手上,她便覺察出不對勁來,她在手中顛了顛,伸手一進去摸,“包袱是空的,裡面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