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就記住十幾輛汽車的車牌號。
沙姆龍繼續說下去。倫敦站的安全電纜不能用來做電子通訊,因為所有資訊傳輸都需要經過該站負責人的檢查。出於同樣的原因,倫敦站的信箱也是不能用的。如果情況緊急,加百列可以將前線報告塞進郵包,寄給一個叫阿莫斯·阿爾戈夫的。外交部的一位朋友會把它傳給沙姆龍在掃羅王大道的地址。不過這項特權他不能濫用。倫敦的安全公寓對加百列也是禁用的。因為他們由倫敦站管理,勒夫對使用記錄査看得很緊。
沙姆龍迅速說出一個奧斯陸的電話號碼,透過它可以轉接到他在太巴列的家中。這條線加百列可以使用,雖說不太安全。
“如果需要面對面溝通,地點就在巴黎,”沙姆龍說道,“地點就是當年對付‘黑色九月’時的那些老行動地點,紀念舊時光嘛。相同的步驟,相同的撤離方式,相同的手勢暗語。你還記得巴黎的老地方吧?”
“巴黎,永遠的巴黎。”
“還有問題嗎?”
加百列搖搖頭。
“還有什麼我能為你做的?”
“你不妨離開英國,越快越好。”加百列說道。
接著,他轉身快速走開了。
'1'哈達薩(Hadassah):美國猶太人婦女志願者組織,是全球最大的猶太人組織之一。
10
倫敦,聖詹姆斯
“聽著,朱利。”奧利弗·丁布林比說著,向前一傾,厚腦門罩住了桌面。他壓低聲音繼續道:“我知道你有麻煩。整條街的人都知道你有麻煩。這裡是沒有秘密的,夥計。”
奧利弗·丁布林比整個人都是粉紅色的,粉紅的臉色配著粉紅的襯衫,似乎總是一副自得其樂的樣子。他的頭髮捲曲而凌亂,耳朵上還覆蓋著一些角質。在倫敦的藝術行裡,伊舍伍德和丁布林比的關係是競爭者當中最親近的了。這意味著,伊舍伍德對他僅僅懷有輕微的輕蔑。
“你失去了支持者,”丁布林比說道,“你的畫白送都沒人要。這個月你連個前臺小姑娘都留不住。人家提早兩個星期就跑了。哦,天哪,這—個叫什麼名字來著?”
“希瑟。”
“啊,對。希瑟。這樣的人都跑了可真是丟臉啊,對吧?我倒是很想對她再增加些瞭解。她離開我之後去了賈爾斯·皮特威那裡。可愛的姑娘,我對她說我不想侵佔朋友的森林,還替她寄走了行李。很不幸,她徑直去了新邦德街,投入了那個老鬼的懷抱。”
“好吧,我有麻煩了。”伊舍伍德說著,想要轉移話題,“你的主題是什麼?”
“是皮特威,是不是?他要把我們都趕盡殺絕,對嗎?”丁布林比有一點港灣英語的口音,午餐時在威爾頓家消費了兩瓶勃艮第酒,口音就更重了,“請允許我向你透露些小秘密,老夥計。我們都在一條船上。沒有買主,沒有賣得出去的好畫。哪怕東西真的好,也沒人買。除了大凱子,誰也買不起梵·高,莫奈,所以到處都是些現代的,還有印象派。有—天有個流行音樂的明星來到我畫廊。想要買點什麼同他臥室裡的羽絨被罩和桑達菲地毯配套。我把他支到牛津街的塞爾福裡奇去了。他都沒聽出來我的幽默,蠢貨。我父親警告過我,讓我別沾這一行的邊。有時候會向基督訴苦,悔不該不聽老東西的。賈爾斯·皮特威把整個市場的油水都相干了。就憑他那些垃圾貨。耶穌啊!可他的貨的確是垃圾,是不是,朱利?”
“超級垃圾,奧利弗。”伊舍伍德同意道,又給自己倒了些葡萄酒。
“上禮拜我出門溜達的時候經過了他的一家畫廊。往櫥窗裡一瞧。正好看見一幅明晃晃、亮閃閃的狗屎玩意兒,那是個法國花卉畫家畫的東西,那個人是科爾馬的……哦,他媽的,他叫什麼名字來著,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