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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話還在她腦子裡盤恆。“一定要回去上班麼?不如就留在瀋陽吧!”寧雪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眼神裡帶著一絲看不出來的擔憂和警覺。

可兒面如清水的收拾著她的旅行袋。她外公的情況暫時穩定,已經出院了。於是,她心裡的負擔卸下,無法在家裡再呆下去了,心裡每一刻都不得安寧,攪得她胸口都透不過氣來。譚東城的提議正中下懷,她在一種恍惚混沌的情緒裡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

她可以留在家裡,反正現在他們手裡有了許橈陽給他們的那一大筆錢,已經無需她回去上班賺錢貼補家用了,但是,閒下來,只會讓她胡思亂想,會讓她坐臥不安。這樣不如就聽譚東城的,去上學,去進修,然後,再找份好工作。

寧雪沒有太堅持她的想法,左右不是了一會兒,不由自主地喃喃在喉嚨裡嘀咕了一句:“出去也好,在家裡,天天和那個藍衛晨泡在一起,我更擔心呢!”

寧雪從來不喜歡藍衛晨,她毫不掩飾對藍衛晨的距離。這個和她們一個大院長大的孩子,從小就打架生事,脾氣古怪,討人嫌的事就沒少幹,誰家的蜂窩煤被搗碎了,玻璃窗被紮了,車子的輪胎被鑽了洞找到他頭上準沒錯。

可是奇怪的很,整個大院裡,左右街坊,藍衛晨唯獨對可兒好的出格,聽話的要命。只要可兒一句話,讓他向東,他絕不向西。就連藍衛晨那個又潑辣又刁鑽的媽都不得不感慨了一句:“只有你家可兒才能治得了我兒子。”末了,又一廂情願在那喜笑顏開地套近乎,“雪,這兩個孩子從小青梅竹馬,到年齡,乾脆我們結個親家得了。”

那時候,可兒已經十八歲了,成年了,本來寧雪對藍衛晨僅限於近而遠之,但是,藍衛晨的媽說完了那句話,寧雪就提高了警惕,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將她帶到了北京找她的同窗好友了。她心裡有個想法從來沒有跟可兒說過,那就是,她絕對不會讓可兒跟藍衛晨。不管他以前多麼的照顧可兒,怎麼樣在可兒備受歧視的童年充盈了她的生活,她出於做母親自私的角度上也絕對不願意可兒去嫁給藍衛晨這種沒有正當職業的小混混。

所以,在寧雪的內心裡,有點左右為難了。既怕可兒小小年紀沒了自己在身邊照顧,重新走回原來的路,和許橈陽糾纏不清,遇人不淑,苦了自己,又怕留在家裡被藍衛晨纏上,貽誤了終身,簡直是說不出的矛盾。

可兒無法理解寧雪的那份矛盾,她只知道自己的那份矛盾。有幾天的時間了,她狀似輕鬆,貌似快樂,彷彿是許橈陽那一段已經隨著時間一起無聲無息地滑過去了。她就像小時候一樣,被同學奚落羞辱了,回到家裡,進到家門的那個瞬間,她都不動聲色地把眼淚窩到眼底不讓它流出來。

所以,在寧雪面前,可兒堅韌的不僅僅是一棵青草,她幾乎也是一棵青松,雷打不動,風吹不倒。而沒有人的時候,她才會偷偷舔舐自己的傷口。這會兒,沒人了,母親的腳步聲隱在對面的房間。另外一間房裡,住著的外公外婆似乎也已經睡了。留下她一個人,她開始像小時候一樣偷偷舔著她的傷口。只是這次的傷口不同,這次的傷口是連著心的。每舔一下,全身的神經都跟著痙攣的痛。

夜已經很深了,她就那樣在床上不知道躺了多久,了無睡意,眼巴巴地看著月亮從視窗的地方悄悄移動。她看得眼睛發麻,視線模糊,眼裡的熱氣上湧,越來越多的團聚在睫毛上。

突然間,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聲音不大,連帶著振動摩擦著桌面,在這個寂靜的夜晚聽起來幾乎是慎人的。她被嚇了一跳,迅速閃動睫毛,毫無防備的,有滴眼淚就從睫毛的縫隙裡掉了出來。

她慌忙抹了把臉,第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