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敢說出口。昨個一整晚,他下定決心,想要和盤托出。可是,那小人不知道怎麼心情好的出奇,一晚上變著花樣的伺候他,把他弄得渾身欲/火興起,捨不得那小身子像條泥鰍一樣地在他身上身下游來游去。
最後,他的意志力搖搖欲墜了,打好的腹稿跟著那一票漂白粉都衝了乾淨。完了事,她也沒放過他,躺在他胸口上,不厭其煩地說出的話都是他愛聽的。他聽的骨頭都酥了,腸子都癱了。最後,所有的腹稿全部被衝幹了墨汁,連痕跡都沒有。
他媽的,許橈陽從來沒覺得自己像現在這麼投鼠忌器過。劉東繼續在旁邊說。“你最好別往下拖了,我見你每天這個模樣,我都看不下去了。再憋,我怕你把自己憋出前列腺炎,回頭,你不管用了,她一生氣,投別人懷抱了。你腸子都得悔青。”
許橈陽站住了腳,皺著眉頭,“你丫滾蛋。怎麼說著說著就往一邊跑呢?”劉東嘻嘻笑,“我和瘋子是一個水平的,看你丫過的好,我們不知有多生氣呢!”許橈陽不再理他,繼續轉圈子,邊轉邊不安地抬腕看錶。
“包房訂的是十二點啊!”劉東收回笑,也傳染許橈陽的緊張了。跟著看錶,從沙發上站起來,嘴裡又補充叮囑。“那的環境不錯,中午的時候,客人不多,正好可以聊天。想說什麼說什麼。但人又不能一點沒有。人太少,她真發起脾氣來,容易不管不顧。”他笑呵呵地哼了一聲,沒忘嚇唬許橈陽。“就寧可兒那軸脾氣,真要軸起來,你可有的受了。”他起身出去了。
劉東說的話沒起到緩解作用,相反,讓許橈陽更不安了。看看時間還早,他坐回辦公桌,想做點什麼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但是,門被敲響了,小黃推門進來。“許總,你母親和——邵佳佳小姐來了。”
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還沒等他說出一個字呢!魏敏就跟著邵佳佳一前一後進門來了。“兒子。”看見他,魏敏衝小黃擺擺手,親熱地過來,隔桌坐到他對面。“我和佳佳到附近給孩子買點東西,看時間還早,順便過你這來,看看你有時間麼?我們一起吃個飯。”
許橈陽沒去看邵佳佳。他眯著眼睛盯著魏敏看了半晌,眼珠沉黑沉黑,胸口的氣流翻江倒海地湧出來,就一直停在喉嚨口的地方繼續滾著。他竭力剋制著放緩聲調,剋制著不讓自己的表情太難看,語氣太暴怒。半晌,他才算把嘴裡的話硬擠了出來。“媽,”因為過分壓抑,他的聲音幾乎是微顫的。“你們先離開,我還要做事呢”
“兒子,”魏敏不以為然地看錶,“都快十一點了。快中午時間了,你難道不吃飯麼?”“媽,”許橈陽低頭去翻抽屜,他的手指緊緊攥著抽屜的拉手,上面已經青筋擂起,骨節泛白了。“我約了人了,不能和你吃飯。”“兒子。”魏敏還要說話。小黃秘書又來敲門,臉色比許橈陽的還難看,看著屋子裡的三個人,猶豫著,吞吞吐吐地說:“許總,寧,寧小姐來了。”
許橈陽瞪大了眼睛,一口氣沒上來,他就傻在那兒了。他沒做任何反應,因為他不知道應該是什麼反應了。不是約好了到萊馬斯麼?怎麼跑這來了?小黃秘書讓開了身子,於是,他就看到了可兒面門含笑而立。他傻傻地枯坐在那兒,忘了動彈,忘了呼吸,忘了思想。只有一個求生的意識,為什麼這一刻風平浪靜,為什麼不在這一刻地球爆炸?
可兒看到了辦公室裡的人,她愣了一下,笑容有片刻的不動,隨即就恢復了原狀。她向著魏敏禮貌地點了點頭,叫了聲阿姨。魏敏尷尬地不知道應還是不應,她杵在那兒,看看許橈陽和邵佳佳兩個人,她也不知所措了。
可兒沒再去看她,她把目光轉回到許橈陽的臉上了。“對不起,”她溫溫靜靜地說:“我沒有直接過萊馬斯,我怕我找不到,知道你在公司,我就提前過來了,想和你一起過去。我沒耽誤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