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摸不定地內容在她臉上逡巡,“這個工作有必要讓你這麼賣命麼?如果你不是遇到許橈陽,你在歌廳遇到的是另外一個男人,你不是坐等被別人吃虧佔便宜麼?”
“我才不怕呢!”可兒滿不在乎地說。她放鬆了姿勢。他更近距離地看著她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的眼睛閃閃亮亮地在他眼前晃動。“我從小到大這樣被人騙的時候多了,如果不是許橈陽,是別的男人,我看情形不對,立即撒腿就跑。我告訴你,我從小到大,長跑短跑一直都是冠軍,現在也實力不減。”
“是麼?”譚東城來了興趣了,眼睛上下掃了她一遍,搖搖頭,“真看不出來,瞧你這瘦巴巴的模樣,我還以為你走路都打晃呢!”
可兒立即挑起了眉頭,“誰說的?你不要小瞧我,要不然我們哪天較量一下,你還不一定跑過我呢!”譚東城的眉頭笑著往一起攢,“你答應我的,有機會,我一定要和你比比,我就不信你能跑過我?”
那邊有人喊可兒,可兒站了起來,眉目帶笑地邊轉身邊對譚東城說:“你儘管放馬過來,誰怕誰啊!”
看著可兒走到那邊去了,譚東城重新靠到沙發上,遠遠地望著那人,身體裡有股熱氣順著毛孔向外蒸騰。大廳的冷氣敬業地在工作,但是,譚東城仍然感覺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熱,熱的全身都不自在。
逐漸地,大廳裡的人稀薄了。這兩天都是,來看樓的人比去菜市場的人還多,但是,落定籤合同的卻寥寥無幾。房市低迷,有價無市成為了北京整個地產業普遍的問題。華泰的新月軒沒幾天就開盤了,不知道到時候又是一個什麼樣的場面?可兒靠在前臺那整理手中的宣傳資料,腦子裡就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了。
譚東城喝完了茶,移開報紙,看著前臺的那人,有心想過去請她吃個飯。但是,他幾乎立即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請了她幾次,都被她輕描淡寫地一口回絕了。
她回絕的理由毫不避諱,
“不行,我要和許橈陽一起吃飯。”
“不行,我要和許橈陽去唱歌。”
“不行,我要和許橈陽去逛街。”
要命,譚東城從來都沒想到,那個叫許橈陽的瘋子是這麼有時間的,把她的時間都榨過去了,連點殘餘角料都沒給別人留。而那個被看的死死的人一臉樂不可支的表情,卻竟然還能用那麼誠懇那麼抱歉那麼柔軟的腔調說上一句:“對不起,譚東城,我真的沒時間。”於是,任他再有多惱,多沮喪,多麼充滿挫敗感,他只能充滿風度地一笑,故意漫不經心地聳聳肩,給她一個無可無不可的表情。
這就是譚東城應該有的風度。放下報紙,他推開了茶杯,準備走了。還沒等他起身呢,從門外進來的兩個女孩把他的目光調了過去。有一個他認識,北京軍區後勤部參謀長邵百川的千金邵佳佳。幾乎是立即,他身體裡那份警覺的細胞就發揮了作用。看著邵佳佳腳步沒有半點遲疑徑直衝著可兒去了,譚東城條件反射地站起身也走了過去。
可兒正埋頭收拾手裡的資料,突然有個黑影罩在頭頂了。帶著那麼一份強烈的懾人的磁場立即刺激了她的嗅覺。她下意識地抬起頭,心跟著一跳,脊背就本能地挺直了。
對面的邵佳佳眼神銳利充滿敵意地盯著她看,目光上下盤剝著她。一張小臉說不出哪裡特別,想必就是憑著這份楚楚可憐的狐媚樣子勾引了許橈陽。她的心火越燃越旺,“寧可兒,”她從鼻腔裡冷哼了一聲,揚起下巴,優越感地俯睨著她,“你還真是陰魂不散,我以為你消失了,沒想到,又還魂浮出水面了。”
可兒有片刻是慌張的,心虛的,心裡有個模糊的念頭是自己搶了邵佳佳的東西。她臉上那一閃而過的心虛和緊張就使得邵佳佳更加理直氣壯了。幾乎想都沒想,她就揚手給了可兒一個耳光。最初,沒有人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