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是個有備而來的。
葉昕虞揚看了她一眼,眼裡的愛慕不像是假的。
顧鉑崢沒有伯牙遇子期的感覺反應淡淡的:“謝謝。”不過和其他之前來打招呼的女生相比較而言,語氣客氣得多。
周瑩瑩神色自若的吐吐舌頭,好像有點兒不好意思:“我也沒學過畫畫,只是自己買書來看,很多地方一知半解。”
話說三分留七分,很好。
為了某人開始學看畫,過程困難,艱辛不足為外人道,懵懵懂懂惹人憐惜,半吊子水準卻看得出男人藏在畫裡的感覺,不知道看了他多少畫,不知道一幅畫看了多少遍。嘖。
“你覺得呢?”男人問她。
“嗯?”葉昕虞揚馬上反應過來,“我沒看過。”
男人不高興了:“為什麼不看,給你的。”
葉昕虞揚摸摸鼻子:“我不知道你新出了畫。”
顧鉑崢眼睛眯起來:“葉昕虞揚,這七年你都沒看我的畫?”男人的直覺有時候也準得可怕。
葉昕虞揚望著他,聳了聳肩。
“很好。”牙好癢。
作者有話要說: 已修!
☆、第十四章 愛如山(9)
參加完聚會兩個人回到公寓,顧鉑崢回房間收拾東西,葉昕虞揚洗完澡熱睡前牛奶,不一會兒聽到男人叫她,她把牛奶端過去,顧鉑崢接過,眯眼打量著牆:“真的七年沒寫?”
算是變相承認她寫得好了。
葉昕虞揚有些小得瑟,看著自己下午寫的字,一面牆,右上角是巨大一個“山”,適當的斜下方又是一個小一半的山,然後左下角再小一半,三個“山”,簡潔利落,個性十足,因為才寫上不久,整個房間裡都是墨的香。她聞慣了墨汁的味道,很喜歡。看顧鉑崢的樣子,好像也很喜歡。
“書房已經打理好了,關於工作的檔案都放在書房裡。”
“嗯。”顧鉑崢開啟箱子,開始拆包裝,就是最後一個箱子,被主人仔細妥貼包了一層一層的那些東西,他好像並不介意葉昕虞揚在這裡,對正要走的葉昕虞揚說:“畫,給你的。”
葉昕虞揚接過來。
“《楓》。”
她開啟它,印象派油彩,用色大膽而奔放,滿目的紅橙黃,光彩奪目,層次分明,好像是一條短促的楓林路,又好像只是兩棵不完整的老楓樹,她在濃密的色彩中看見太陽,淡黃色的太陽,被各種形狀擋住已經看不出圓的太陽,它挨著地,連著樹,沾著泥土,可以說,這幅畫的背景就是一個落在地平線的太陽。
業界對這個年輕有為的畫家的評價是——狂妄的隱忍。
就像一千多年前的魏晉時期,飲酒成風,肆意成性,文人名士流觴曲水,笑談清玄,端的是風度翩翩,瀟灑風流,卻不過是粉飾太平,於放浪形骸中躲避政治高壓,內心苦悶彷徨,借酒消愁。
顧鉑崢以往的畫就是這樣,觸目驚心的用色,張揚,邪肆,狂妄的氣好像要衝出畫裡,每一個人第一次看他的畫都會被震住,這就是他的成功之處——別人看過一次就會記得,當再次看見另一幅他畫的畫時,人家會很篤定的說:“這個人的畫我看過。”
但他的畫又不僅僅是這樣。狂妄的背後常常讓人覺得這幅畫的裡面還有些什麼,明明是那麼大膽的一幅畫,卻小心翼翼的包裹了一些柔軟的東西。刺激的視覺感受,奇異的畫面感,久久不散的探尋,這讓很多年輕人愛得不行。
但是《楓》,葉昕虞揚皺了皺眉,有些人會認為這是他的突破,但她卻一下子就看出來了——這是失敗品。
任何東西都是滿則虧,書法是這樣,畫畫也是這樣。如果以十分為滿,那麼他以前的畫大概一直是七八九分,而這個《楓》則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