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江湖上無人識他,這件事才適合他去做。說罷問冒浣蓮道:“你還記得易蘭珠姐姐和張華昭公子嗎?”凌未風心頭一震,急忙問道:“易蘭珠她怎麼了?”傅青主道:“當日群雄大鬧五臺山,張華昭失手就擒,易蘭珠自告奮勇,願入京救他。誰知她赴京之後,就如泥牛入海,全無訊息。倒是張公子有訊息傳來了。’冒浣蓮問道:“他在什麼地方?”冒浣蓮初上五臺山時,曾給張華昭撞過一膀,印象甚為深刻。
傅青主道:“據明降官傳給在京的魯王舊部的訊息,說他竟是在納蘭相府!”冒浣蓮道:“是被監禁了?”傅青主道:“不是,有一個降官到納蘭相府作客,見納蘭公子有一個書僮,非常像他。這個人以前跟過張公子的父親張煌言,偷偷說了出來。”冒浣蓮又道:“以張公子的武功,亦非泛泛,既然不是受監禁,為什麼不逃出來?”傅青主道:“這就不知道了!所以才要你和仲明進京一趟,去探訪他們,倘若無法助他出走,你就聯絡那邊天地會和魯王舊部,把他救出來。”
凌未風問道:“這可是劉鬱芳的意思?”傅青主點點頭道:“李將軍也贊同她的意思。張煌言是前朝的抗清大將,魯王便是他所擁立的,江南一帶,不少魯王舊部,許多降官也曾是他的部下。劉鬱芳現在不能回去,因此,請我們幫忙,設法救張公子出來,內地號召他父親的舊部,在江南和我們作桴鼓之應。我們想來想去,人選只有你們兩人最為適合。仲明武攻強,又沒人識他,混進京城,料非難事,浣蓮跟我走了這麼多年,江湖上的事情,大半懂得,可以做他的助手。”
冒浣蓮聽了,低著沉思,過了半晌,面泛紅潮,低低的向佳仲明道:“你怎麼樣?你說話呀!”
桂仲明仰起了頭,定睛望著冒浣蓮,很久才道:“我,我是在想……”冒浣蓮嘟起小嘴,乍怒佯咳,“呸”了一聲道:“你失魂落魄的在想什麼?”桂仲明低頭接下去道:“我是在想與姐姐萬里同行,不知方不方便?”凌未風與傅青主“撲嗤”一聲,笑了出來,冒烷蓮紅暈滿面,直紅到脖子。
傅青主咳了一聲,故意端正面容說道:“這倒是真話,我也在想……”話聲未了,忽然在崖邊橫出的一棵虯松樹上,輕飄飄地落下一條人影,接聲笑道:“你們都不用想了,由我來作主。”這人正是石大娘。桂仲明起身時,她已醒覺,仗著地形熟悉,輕功超卓,借物障形,遠遠地跟著他們,傅青主他們聚精會神地談論吳三桂之事,竟然沒有發覺。
石大娘道:“傅老先生,你和冒姑娘情同父女,她的終身大事,你當做得了主,我看就給他們倆定了婚吧,正了名份,路上同行也方便得多。”傅青主笑道:“這還得問問他們的意思,喂!你們說,願不願意?”兩人都低下頭來,不敢說話。凌未風哈哈笑道:“別作弄他們了,他們都是小孩子嘛,你要他們鑼對鑼鼓對鼓的明說出來,他們可沒有你那樣厚臉皮!”說罷,一手拉著桂仲明,一手拉著冒浣蓮,將他們靠攏起來,說道:“主婚的是傅伯伯加石大娘,大媒就由我做了吧!”他悄悄地在桂仲明耳邊說道:“你有什麼好東西,快拿出來給冒姑娘呀!”桂仲明給他擺佈得昏頭昏腦,不假思索地取出了三枚金環,遞過去道:“你替我給她吧。我可沒有什麼好東西,身上只有母親傳給我的暗器。”凌未風大聲說道:“成了,這個定婚禮物好得很,浣蓮姑娘,接過了!”他將三枚金環向冒浣蓮拋去,冒浣蓮不由自主地接了過來。傅青主道:“你也得交回一件東西給別人呀!”冒浣蓮紅著臉,在懷中掏出了一幅畫來,交給傅青主,默不作聲。傅青主開啟一看,只見畫的是劍閣絕頂的風景,兩株虯松覆蓋著一間茅屋。那正是冒浣蓮為著要點醒桂仲明,特地給他畫的。這幅畫,對桂仲明來說,可是極不尋常。桂仲明一見,不侍傅青主給他,就伸手拿過去了。傅青主笑道:“你們交換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