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一切,圓凳上放著繡花軟墊,她小心翼翼扶著太子妃坐下,太子妃笑她太過謹慎:“這些日子到哪兒都要加倍小心,不過這西華苑裡都是殿下與侯爺的人馬,總不會出事吧?”
“小心駛得萬年船。”
她嚴肅的樣子反而逗笑了太子妃,太子妃溫和的握住她的手:“多謝妹妹提醒,辛苦這幾個月,往後便是我的好日子。”
霍容玥點頭,提著的心依然不敢放下,太子妃之所以在她面前表現的平易近人是為了與平寧侯夫人結交,她自然不會拒絕,反正這大夏朝也只有太子這一條船,長孫昭是那掌舵的,這船她不上也不行。
二人都有心結交,說起話來便格外合心意,從閨中趣事聊到民間見聞越說越投機。長孫昭與太子議完事結伴向涼亭走去,遠遠瞧見涼亭裡只坐著兩個女人,其餘奴婢都守在涼亭外頭,不由失笑。
太子長舒一口氣:“我現在也是提心吊膽,若是生個女兒不知得有多少大臣爭著送閨女給我,我可真不想夜夜換新娘。”雖然他從生下來便是儲君,但聖上膝下只有他一個,是以所有人都睜大眼睛盯著他的下一代,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長孫昭笑的毫不客氣,“殿下一看便是多子多孫的福相,不過是殿下不夠努力。”
“長、孫、昭!”太子惱羞成怒甩袖子自顧自向前走,他本來便不喜有數個女子圍在身邊,不過是為了子孫大計不得已而為之!
只是還未走進涼亭裡,便聽到女子的一聲驚呼!
待涼亭外兩人抬眸看去,便見太子妃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後倒去,她身後便是涼亭圍欄橫木,還有供遊人休息的石條凳子,眼見太子妃後腰就要撞到石條,坐在她身側霍容玥撲倒在後頭頂住太子妃堪堪避免她撞上去。
太子快步走來將太子妃扶起,驚魂未定道:“可有動了胎氣?”
太子妃捂著胸口,差點魂飛魄散,雙腿一軟便撲倒在太子懷裡。
霍容玥跪坐地上狠狠吸一口氣,頭上的玉簪早在晃動間掉到地上,而一顆心也落回肚裡,該來的終於來了。
長孫昭趕在太子之後走入涼亭,親眼目睹霍容玥用嬌小的身軀擋在太子妃身下,腦袋甚至撞到了石凳,待看清她手背上被粗糙的石頭劃出來的血痕時頓時心疼起來,膝蓋也是結結實實磕在地上的,春日裡的衣服本來就不厚……顧不得有外人在,長孫昭俯身將人抱起來放到凳子上坐下:“哪裡疼?”
回過神的太子妃夫婦急忙看過來,太子妃還沒動又覺得腳下一滑,四人齊齊看向她腳踩的地方,她滑倒那塊地有白色泡沫的弧度。兩個男人還沒看出是什麼,霍容玥已經猜出來:“是不是皂角水?”她本來就覺得奇怪,前世太子妃好不容易才懷上皇嗣,怎會因為妻妾之間的爭風吃醋弄得自個小產,現在看來不過是有心人的作為而已,有人盼著太子妃生下皇嗣,自然就有人想她生不出來皇嗣。
“皂角水?”太子首先發問,他們幾人都模糊知曉皂角是用來洗衣裳的,但這和太子妃滑到有什麼關係?
霍容玥細細看過太子妃的繡鞋才道:“娘娘的繡鞋已經溼了,想必是有人將皂角水塗在鞋底上,待鞋底沾上水會產生滑膩之感,走起路來也會不穩當,這涼亭裡鋪的還是易滑的大理石。”
太子妃穿的是千層底軟布繡鞋,鞋底有一指寬的厚度。夜裡京郊下過一場小雨,他們來到西華苑時這草地上還帶著露水,四人鞋子上都有或多或少的溼痕,而太子妃繡鞋上的皂角水想必是事先塗在鞋底,雖不確定太子妃何時會滑倒,但卻有備無患,只要太子妃穿著這鞋子碰到水便有滑倒的可能。不過太子妃的衣裳鞋襪全部出自尚衣局之手,旁人要想對她的繡鞋動手腳,必然是相當親近之人。
“來人,給太子妃換鞋。”太子宋熙和吩咐之後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