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說話，也只能無奈得搖了搖頭，跟著她們的步子往裡頭走去。

等進了屋子。

丫鬟、婆子上完茶後就被明和打發出去了。

屋子裡沒一個伺候的人，崔柔便親自奉了一盞茶遞給李老夫人，柔聲喊了她一聲：&ldo;母親&rdo;。

李老夫人端坐在椅子上，看著茶也沒接。

後頭還是王珺也幫著說了一句，李老夫人才接過茶，不過她也沒喝，只是握在手中，待又過了一會才看著崔柔，淡淡說道：&ldo;這些年，我和你父親只當你過得是太平日子，又想著王慎的為人，也從來不曾擔心過。&rdo;

&ldo;可這回，若不是你兄長往家裡遞來了信。&rdo;

&ldo;我且問你，你還要瞞到什麼時候？&rdo;

等這話一落，眼見崔柔一直低頭不語，李老夫人立時便沉了臉，沒好氣得說道：&ldo;我聽說那個女人如今不僅進了門，前些日子還鬧了事，往日你在家中做姑娘的時候，我便同你說過，我們崔家的姑娘可以吃苦卻不能委屈求全，如今是怎麼了？&rdo;

&ldo;你是覺得你老子娘都快死了，沒人替你撐腰了？&rdo;

這話卻是嚴重了，不僅是崔柔，就連王珺等人也都白了臉，紛紛起身說道&ldo;母親切莫這麼說&rdo;，便是說&ldo;祖母（外祖母）可不能胡說，您和祖父（外祖父）身子硬朗著呢。&rdo;

這麼一通說下來，崔柔到底也只能開口。

&ldo;起初鬧出事的時候，我念著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何況孩子無辜，再說婆婆的意思是冠個遠方親戚的身份也無人知道，我也就沒說什麼。&rdo;

&ldo;如今……&rdo;崔柔說到這的時候，想起近些日子發生的事，神色也有些不好，她把話一頓，低了頭，卻是過了有一會功夫才又繼續說道：&ldo;我心裡頭氣過怨過，也難受過，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自然不能當做沒有。&rdo;

&ldo;何況也不過是個姨娘，縱然進府也礙不到什麼。&rdo;

李老夫人耳聽著這話卻遲遲沒有說話。

她只是一瞬不瞬地望著崔柔，以往每回見到女兒從長安回來，都能瞧見她眉梢眼角止不住的笑意，尤其是說起王慎的時候，那股子笑意更是掩不住的。可如今呢？那雙眉梢眼角沒有笑也沒有怨，平平淡淡得好似在說一樁再尋常不過的事。

她是知道女兒和王慎的情的，若不是失望到極致，也不至於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想到這‐‐

李老夫人是合了眼深深吸了一口氣，等把手中的茶盞置於一側的茶几上，才又睜開眼看著崔柔沉聲說道：&ldo;你做姑娘的時候，我從來沒給你受過絲毫委屈，如今就算你有兒有女，我這個當孃的也做不到坐視不管。&rdo;

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沉沉的，神色也很是威嚴。

她本就出身武將世家，做姑娘的時候，脾氣便不算好，就算嫁進崔家後也沒收斂，也是這些年，底下的孩子眼瞧著都大了，才開始修身養性起來。可修身養性不代表任由別人欺負，如今有人欺負到她女兒頭上，她可不能坐視不管。

因此她就這樣看著崔柔，沉聲問道：&ldo;我現在就問你一句，你是要合還是要離？&rdo;

第79章

屋子裡因為這句話，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

崔柔原本是低著頭的，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卻立時便抬了頭。

她那張素來溫柔的臉龐上，此時是一臉不敢置信的震驚模樣，倒不是震驚這話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