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早就知道了。
若不然不會如此平靜。
所以,他問出了另一句疑問:&ldo;嬌嬌,你既然知道,為何不與我說?&rdo;他不明白,為什麼嬌嬌要以這樣的方式讓他知道周慧母女的真面目,為什麼不早些告訴他?
耳聽著這話,王珺卻沒有說話。
她只是很平靜得擱下了手中的茶盞,而後才抬了一雙無波無瀾的眼睛朝人看去,淡淡道:&ldo;我說了,您會信嗎?&rdo;
我說了,您會信嗎?
短短七個字,卻讓王慎啞口無言。
他想說&ldo;會&rdo;,可看著那雙清澈的眼睛,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字都難以脫口而出。
在今天以前,他滿心以為這對母女為他受盡委屈,才心生愧疚想著補償,就連當日在李老夫人質問他的時候,他都還在替她們考慮……他會信嗎?
他……不會。
王慎的身子一個輕晃,等到扶住了眼前的紫檀木桌,穩住了身形才低著頭,啞聲說道:&ldo;是我錯了。&rdo;
是他錯了,是他識人不清。
王珺看著他這幅痛苦不堪的模樣卻沒有說話,若是以前,她會難過。
可如今,她不會了。
她期待過,希冀過,可等到得卻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如今他所承受的痛苦,她和母親都曾承受過。
不值得原諒,也沒什麼好同情的。
王珺就這樣淡淡得望著他,直到聽到隔壁傳來的動靜,以及周慧尖銳得一聲喝罵:&ldo;林儒,你別不知好歹,你如今不過是個廢人,何況這城中根本無人知道你的存在,就算你真得死了也不會有人發現。&rdo;
耳聽著這道聲音,王珺不自覺得皺起了眉。
她倒是沒想到周慧會如此瘋狂,還不等王珺反應過來,王慎便已經抿著唇沉著臉邁步走出房門,安泰自是緊隨其後。
……
而此時隔壁的屋子。
周慧的臉上是狠厲的表情,她先前就發現了,這個男人如今行走緩慢,一看就是重傷未愈,何況,她的目光投向林儒面前的茶盞上,紅唇微翹,露出一抹似是而非的詭異笑容,她就這樣望著他,嗤笑一聲:&ldo;你以為我真得這麼傻?&rdo;
這話一落‐‐
林儒便皺起了眉,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自己面前的茶盞上,神色微怔,好一會才啞聲問道:&ldo;你下了藥?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活著離開?&rdo;
周慧耳聽著這話,卻只是輕輕笑了笑:&ldo;放心,這不過是一盞添了些東西的安神茶,讓你昏迷罷了,我原本也沒想讓你死,只要你乖乖拿著錢走人,自然不必再經歷一次……是你不知好歹!&rdo;
說到這,她的聲音也變得尖銳起來,就連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狠辣。
當初是她粗心大意,這一次,不會了。
她取下髻上的金簪,朝人逼近,剛邁出一步便聽到身邊的林雅輕聲勸阻道:&ldo;母親,您還是放他走。&rdo;
&ldo;你是糊塗了?&rdo;周慧冷眼朝人看去:&ldo;我這些年是怎麼教你的,斬草除根,要是留著他,再讓他出現在你父親面前,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rdo;
錚錚之言在耳邊響起,林雅伸出的手也縮了回來。
是啊,若是真得讓他出現在父親面前,那麼這些日子,她們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林雅望著已經昏迷的林儒,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