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恂對自己的母親也多有畏懼,不過看了看身邊這個嬌滴滴的女人,還是開了口:&ldo;母親,這是雲國的清漪郡主,兒子在雲國的時候和她一見鍾情,這才,這才‐‐&rdo;說到這,他也有些難以再說下去,便只能重新低了頭。
只是他雖然沒說全,可這女人的身份卻已揭露了出來。
屋子裡的人因為這個女人的身份皆變了臉色,倘若只是普通的身份,怎麼處置都是他們的事,可如今竟然牽扯到了雲國。雲國雖然只是一個小國,可這個女人到底是宗室的女兒,自然是不好隨意處置了。
庾老夫人沉著臉,沒說話。
馮婉卻是氣得渾身發抖,她伸出手指,對著王恂,連著&ldo;你&rdo;了好幾聲,也說不出個什麼,到後頭竟是一口氣喘不上來便暈了過去。
&ldo;夫人!&rdo;
&ldo;母親!&rdo;
王珍姐妹兩人眼瞧著馮婉暈了過去,再也忍不住,忙從屏風後頭走了出來,跑到馮婉的跟前。
王恂倒是沒想到兩個女兒,還有家中幾個小輩竟然也在,一時臉色也是連著變了幾回。
眼看著幾個孫女都走了出來,庾老夫人也是頭疼不已,只是這個時候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了,她一面是讓崔柔和林清遣人把馮婉送回屋子,一面是著人去請大夫,又打發了幾個晚輩下去,等到一應事全,才又朝底下的那個女子看去:&ldo;把她先帶下去。&rdo;
這話自然是對身側的李嬤嬤說的。
那個女子見人過來,臉上卻還帶著些害怕,她一手握著王恂的袖子,一面是扭頭朝人看去,口中是嬌滴滴的一句:&ldo;恂郎……&rdo;
王恂見她這般,自是忙柔聲寬慰了幾句。
等到李嬤嬤帶著人下去,屋子裡的其餘丫鬟、婆子也都被容歸打發了出去。
沒一會功夫‐‐
這屋中也就只剩下庾老夫人和王恂兩人。
庾老夫人仍舊端坐在羅漢床上,往日和氣的面容此時陰沉得厲害。她也沒說話,只是垂著一雙眼,手中卻是把佛珠捻了一圈又一圈,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終於看著底下的王恂,沉聲斥道:&ldo;你實在是太糊塗了!&rdo;
王恂耳聽著這話,臉色也有些難堪。
他也不敢頂撞庾老夫人,只能羞愧道:&ldo;兒子原本也沒這個想法,只是有一日喝多了酒行出了糊塗事,後來她又有了身孕,兒子也憐她無父無母,雖是宗室,在雲國一個人也難處,索性便把她帶了回來。&rdo;
他說到這,忙又跟著一句:&ldo;您別擔心,她的父兄都已死了,跟著兒子回來便是斬斷了前塵,和雲國已無什麼幹係了……&rdo;
等前話一落‐‐
他是又抬頭看了一眼庾老夫人,而後是又很輕的一句:&ldo;陛下也是同意了的。&rdo;
庾老夫人驟然聽到這麼一句,更是怒上心頭。
老二前頭才鬧出那樣的事,如今老三更是直接帶了人上門,偏偏這人的身份還不好隨意處置,她的雙目微沉,等到屏了呼吸才同人說道:&ldo;你這樣大張旗鼓得帶她進門,可曾為你的兒女,還有馮氏考慮過?&rdo;
&ldo;馮氏平日性子是不好,可說到底也是你的髮妻,她嫁給你二十年,為你操持後院、養育兒女,你就這般帶人回家,可曾給過她半點臉面?&rdo;
&ldo;兒子……&rdo;
王恂的臉上也有些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