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敢同他共赴荊棘叢生骷顱堆積的地獄。
“現在,你會不會害怕我?”她微微一笑,臉上身上都是豔紅的鮮血,明明還是那樣清純的笑,卻冥冥中變了味道,懶散的嫵媚一點點瀰漫開。
她在綻放,在這樣涼薄冰冷的夜色裡從純白無瑕到沾滿鮮血,再一點點被鮮血渲染了花瓣,最後開出最為靡豔的赤色嬌花~
“阿狸乖,我們回去,回去洗乾淨,別怕,你沒殺人,這裡的人都是我殺的,你乖乖睡一覺,醒了……就當做了一場噩夢……阿狸,別……”
別跟著我落入地獄,因為知道那暗無天日的囚籠有多可怕,因為知道自己第一次殺人之後的恐懼無措,因為感同身受這樣看似冷漠實則已經在一點點唾棄自己的蒼涼。
所以,他不能,不能讓她再嘗一次他嘗過的痛苦,再走一次他走過的荊棘。
阿狸該是被他捧在心尖上的女孩兒,該永遠純白無瑕堅毅果敢,永遠保持初心卻也不會懦弱被欺,冷靜溫和也夠聰明伶俐。
她被遲盡扯著離開了那條小巷,遲盡站在那裡,眼睜睜看著小姑娘蒼白的小臉上雙目無神又冷漠,她被他拉著經過他身邊。
穿透他的身子,漸行漸遠,到了更為黑暗的深淵。而他卻什麼都不能做,心如刀割又如何?那是他的過去,無力挽回又痛徹心扉……
黑色柔軟的大床上,男人膚色如雪般冷白,一粒粒汗珠如冰粒子般滑落,俊美邪肆的男人突然從床上撐起身子,一雙狹長的桃花眼微微收緊。
側身想要拿過床邊的那張照片,可是床櫃上空無一物,原來相框已經壞了,照片在他的枕頭下面。
修長的指微微顫抖,從枕下摸出了那張雖然陳舊卻依然嶄新如初的照片,照片裡的小姑娘笑容純白乾淨,陽光照在他們身上的樣子恰到好處,如果時光定格就好了,他想。
男人忍不住盯著照片唇角微勾,低沉又帶著常年被菸酒薰染醞釀過的撩人嗓音,緩緩如曇花初綻:“阿狸,我忍不住了……我好想你……好想……我的每個夢裡都是你,你呢?”
男人又尋來了個從地下黑城拍來的古董相框把照片小心翼翼地裝上,做了一個讓所有人猝不及防的決定。
他要去華國……華國鳳城,那座此時完全被雲家掌控盤踞的地方,那個曾經差點要了他的命,卻還生活著他心心念唸的那個人的地方……
——
曼羅聽了暗潯的話以後眉頭皺得更深了,抬眼又是那個女人身手利落地揮舞著那條赤色的長鞭,一鞭子甩在那妄圖纏繞她身子的血藤上只見血藤瞬間斷開,還滋滋地冒著彷彿被灼燒的聲音。
那血藤她知道,她親眼看著那些人想要逃跑,用匕首去死命地割那些藤蔓,但是卻並沒有什麼用,還是被那藤蔓拉走,成為那些食人花的養料。
而如今,這個女人只是揮著一根細長的鞭子,就能輕易切斷那些已經一點點蔓延成神紅色的藤蔓。
不得不承認,如暗潯所言,這個女人的身手遠在他們之上,如果惹怒了她,後果不堪設想……不過這種女人居然會在意錢嗎?
一個億?這園子也值一個億?真是獅子大開口,人野,胃口也很野啊~
穆雲羅自然沒有注意那邊的動向,這朵變異食人花再次變異以後變得極為邪旎,她可沒功夫掉以輕心,不過這點東西難不倒她。
透明絲線自她的指尖飛出,原本慵懶嫵媚的狐狸眼微眯,紅唇上綻開荼蘼烈焰:“邵東棋培育出來的東西,果然夠邪乎~”
絲線在空中交纏,以極厲之勢盤旋飛轉,所過之處,隱隱有空氣震動之感,無聲無息卻比刀刃更為鋒利。
她一步一步踩踏著剛才走過的路,雖然相比旁邊乾淨,但是卻依舊依附著糜爛的血肉,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