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出奇地魅惑人心,美得猝不及防。
“你的眼睛……”她忽然道,手底冰涼的手再次僵硬,雖使不上力卻是明顯地疏離抗拒。
“很美。”葉荼靡展顏,有一瞬她竟是覺得這雙眼可以媲美公子那雙明澈的眸子。
只是那雙眸子再無顏色,而這雙眸還能有情緒,還有所波動,雖是森寒冷意,卻是靈動的,有靈氣的。
“你怎麼會出現在葉府?”葉荼靡又問,這人她是見過的,雖是一面之緣卻驚為天人,是以記得十分清楚。
只是那日那雙眸子明明是濃烈的黑,此刻是邪魅的紅。
“你……不怕我……殺了你?”那人冰冷的唇輕啟,眸色沉靜,無波無瀾。可在這樣寂靜的春夜裡,是帶著寒意的,令人瑟縮地陰寒。
“有那個本事再說,今日不該聽到的都忘了,我便留你一命。”葉荼靡伏身,紅衣拖曳在地,與少嬰的溼涼的紅衣交纏在一起。
“你可真是個……有野心……咳咳……的女人。”
“呵~或許。”葉荼靡笑,看著一個無關緊要的男人評判自己,沒有反駁,只有輕諷。縱然這世間無人瞭解她,那又如何?
“在湖裡泡了那麼久,去我那兒暖暖吧!”若是尋常女子這般說,必然綺麗萬分。可葉荼靡說出口卻沒人會往那方面想,彷彿多一分那樣的思緒都是一種褻瀆。
“你,可當真特別。”少嬰說,這個女子,不問他來歷名諱,還有目的,這樣一個寒夜裡,陌生男子身受重傷潛在她家的院池裡,她一絲不問,救了那男子,想來也是詭異。
可他現在的狀態的確需要暖暖,他沒有拒絕,是葉荼靡扶著他巧妙地躲過了巡衛到了她的房間。
平日裡她的房間是不允閒人進入的,就算是丫鬟也得在院裡請示了才能進來,是以,這裡十分安全。
少嬰的紅衣溼漉漉地拖了一地的髒水,葉荼靡也不惱,尋了套寬鬆的白衣給他,是極好的蠶絲面料,袖口繡著幾多極其冷豔的梨花,此外再無飾物。
縱然少嬰再糊塗也知這是一件男子的衣服,而那一朵朵惟妙惟肖的梨花極其精巧,看得出來繡這花的人的用心。
“浴池在帷幕後面,先去泡一下吧!”葉荼靡說完,然後背過身子去了窗前的軟榻倚著,夜風吹動窗外的柳枝,她靜靜地看著,也不知是夢是醒。
為什麼要救他?
或許,是因為那雙與公子一般美的眼眸吧,她想。
少嬰也不矯情,拾起白衣便入了浴池,那方浴池應當是引的溫泉水,他褪去衣衫走進去時舒服得眯起眼。
他查過這個女人,但目前來看,他查到的怕是皮毛中的皮毛。到底是怎樣一個女子,帝王親許後位卻毫不動容。
“洗好了?”聽到身後的響動,葉荼靡開口。
“嗯。”
葉荼靡回首,眼底忽然泛起了淚花。
翩翩白衣,如若故人歸。這是她給公子做的衣衫,因為公子喜天蠶絲錦,她尋遍四國才做出這樣一套衣衫,而袖口的梨花,天知道她練了多久的手才真正敢在這衣衫上繡花,一針一線皆是綿綿情意,一絲一帛滿是仰慕愛戀。
“你走吧!”葉荼靡斂起心緒,又背過了身子。
睹物思人嗎?這個男子一點也不像公子,眉眼間有狠厲有陰桀有城府深深,沒有公子宛若清風明月般清冷的眉眼,不像,一點也不像。
指尖泛白,冷得她顫抖,望著那輪清冷的月,怎麼突然變了形狀?
臉上有微微的暖意,伸手一摸,可是下雨了?房簷上有冷冷冰霜,卻唯獨沒有細雨
傾覆。
“葉荼靡。”少嬰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這樣特別的女子,不問緣由地相救,也不甚在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