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宋九司卻是渾不在意,溫和地回應。
“我不要做側妃。”她回神,又道。
“好。”
“為什麼要把我買來?”花枝已經看出了端頤,那阮朝雲對他服服帖帖,宋九司必定不似傳言所言,待這王妃極其恩寵。
“真要我說?”宋九司的眸子顏色很淺,又喜眯著眼睛,瀲灩著別人看不出的風雲。狹長的眸子時常危險地醞釀著暗色。
此刻花枝也只是靜靜地凝視著他,眼前的男子,分明是記憶裡熟悉的眉眼,此刻卻是讓他無比陌生。
大概這就是太聰明的代價,所有的事情都要反覆思量,酌衡利弊。事事都會往復雜的地方想,反而沒了樂趣,沒了信任別人的勇氣。
“阿枝,我很想你。”也要救你,若我不出手,是要你死在幻花山莊嗎?
花枝突然綻開一抹笑意,乾淨存粹美好,仿若枝頭悄然綻開的鳳鳶花,料峭春寒。
宋九司寬大的身子自然地靠近她,不動聲色地把她摟入懷裡。他的女孩,受著旁人從未想象過的苦她的身上長著刺,不想傷害任何人,只是單純地想要保護自己罷了。
悲劇再次迴圈,什麼時候才是個頭?(紅韶)
自那日宋九司當著阮朝雲的面許了花枝名分後,人人都曉得了這王府新來的小狐狸是個勾人的貨色,才入府幾日便把王爺勾走了。
下面的人有妒忌的有冷眼旁觀的亦有嘲弄的。但是不管他們怎麼看待府裡多出來的女主子。不可否認的是他們這下人見著她都得規規矩矩恭恭敬敬地問安。
自那日後,花枝便是多了個興致,一無事便在院子裡的花藤下休息。她對於花香有獨特的掌控之道,知道如何利用花香調理她的身子,平和她的內心。
讓她意外的是阮朝雲,按理說她這廂可是個威脅她位置的女人。那邊在她剛來時還會派人來看看,真有了什麼倒是銷聲匿跡了。
轉眼之間過了一個月,花枝的氣色越來越好。在她的精心調養之下,身子的氣色很大。看來要逃出去的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春兒秋兒,昨日廚房做的魚不錯,給王爺送些過去。”
“可是,昨天廚房沒……”春兒耿直道。
秋兒一把捂住她的嘴:“好的,夫人。”
雖然宋九司沒有明面上給她名分,但是在下人裡,大家都會稱她為夫人。
宋九司會經常過來看她,帶很多小玩意兒來討她的歡心。這些都被大家瞧在眼裡記在心裡,對這新來的小丫頭也是愈發恭敬。
“日子過得太好容易忘記仇恨。”枝頭繁花之上,白衣男子依託著一片花瓣立在虛空裡。眉眼清冷,骨子裡都是攝人的涼意。
“白落,記著你的身份。”那人說完,便幻化成風,連一絲氣息也不曾留下。花枝知道那是那人的幻影,只是連他也出手了,看來雲州大陸不會安寧下去了。
攝政王宋九司把她保護得再好,也擋不住宮裡的覬覦。
“夫人,夫人。宮裡李公公來了。”春兒進來稟報,花枝只是放下手裡的水果,好整以暇地等著那李公公來。
“有請。”花枝勾唇。
李公公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什麼樣的世面沒見過,來了浣花閣卻也是一驚,好大的金絲籠。
亭臺樓閣各處都是極其精緻的,內行的都看得出些門道,看來外面傳言攝政王如今獨寵新買的女人所言非虛。
李公公也是個有眼力勁兒的,之前打算好擺的架子瞬間收斂。切切實實地正視了這浣花閣的女主子。
來攝政王府不過幾日便勾去了王爺的魂,如今一月過去,王爺對她的恩寵只增不減。是個棘手的人物,李公公極速轉動著他的腦瓜子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