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而顧塵也反應過來,連忙讓下人將几案和凳子抬了出來,放到了旁邊。
待折騰了一陣,將東西都搬齊,顏料也調勻之後,葉琢終於平復了心情。霍寧長和孔池表面上也恢復了平靜,做出了認真肅然的姿態——還有三天就比賽了,這三天的時間,他們要從這十幾塊原石裡選出最適合的三塊,然後還要進行設計,時間緊迫,實在沒有太多閒暇想這些兒女情長的事。再說,葉琢都已成了杜浩然的未婚妻了,他們就是想,又有什麼用?
葉琢本想將畫筆遞給杜浩然,不過想起他畫給自己的那張尋礦地圖,只抬頭看了杜浩然一眼:“你畫還是我畫?”
“我說你畫。”杜浩然深深看了她一眼。
葉琢也不推辭,從容坐了下來。用鎮紙將宣紙壓平,抬頭看向杜浩然。
“這裡面的玉料,有這麼大,顏色是這樣的……”杜浩然比劃著,認真的說起玉料來。
杜浩然的賭石本事,霍寧長和孔池在京城就聽說過。因為對他好奇,到了南邊還特意向人打聽過。雖然聽到的都是對他的讚譽,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覺得他有這樣的名聲,全因為他是靖安王的緣故。剛才葉琢還未來時,他們認真聽講,也只礙於杜浩然的情面和顧塵在這裡的緣故。
而此時,霍寧長聽杜浩然說得頭頭是道,連裡面的玉料是什麼形狀,顏色分佈如何都說得極為詳盡,葉琢還一副深信不疑的樣子,煞有介事地一一畫了出來。他心裡越發的不是滋味,忍不住道:“大家都說,神仙難斷寸玉。想不到靖安王爺比神仙還要厲害,竟然能看得透原石裡面是什麼玉料。我們有王爺相助,在比賽中一定能贏。”
杜浩然淡然一笑:“比神仙還要厲害。本王不敢。不過看個玉料,還不是什麼難事。”
葉琢手裡畫著畫,抿嘴一笑。杜浩然為人謙和,向來不喜歡在別人面前擺譜,也不會把話說滿。今天說出“本王”這兩個字來,又這樣說話,看來是想跟霍寧長較較勁了。
“不是什麼難事?”霍寧長張大了嘴,眼睛看著杜浩然,幾次欲言又止,不過最後只搖了搖頭。苦笑一下,拱手道:“在下佩服。”
杜浩然見霍寧長這樣,微微點了一下頭。
他賭石的本事。只要不是親身體會過,不要說霍寧長和孔池,怕是顧塵都不大相信。所以他剛才那話,聽到霍寧長耳裡,絕對是在吹牛。作為情敵。霍寧長應該擠兌他當場解石,讓他出醜才對的,但他卻忍了下來,給自己這個情敵留了面子。可見這霍寧長是一個厚道的人,有自己的處世方式和道德底線。
葉琢有這樣一個師兄相助,也是一件幸事。
自與霍寧長、孔池相認以來。葉琢也在暗中觀察兩人的品行。此時看到霍寧長沒有追擊杜浩然,心裡也暗自欣慰。她正要張嘴說話,忽然發現不知道應該如何稱呼杜浩然才好:她一向叫杜浩然做杜公子。但剛才才在霍寧長等人面前秀了恩愛,這樣叫未免太過生疏。
想了想,她笑道:“王爺,那塊帝王綠琉璃種的玉料雖然貴重,但本身的價值太高。雕刻起來顯不出玉雕師的水平。倒不如將它解出來,讓兩位師兄看看你的本事。這樣比賽的時候心裡也放心些。”
“好。”杜浩然正有此意。向杜忘示意了一下,讓他將那塊原石搬了過來。緊接著又另挑了兩塊,向葉琢一挑眉:“這兩塊也解了?”
這些原石,裡面有什麼玉料杜浩然剛才都已說得清清楚楚,葉琢還把裡面的玉料一一畫了下來。看了看他挑出來的兩塊,她點了點頭:“好,一起解了吧。”
杜念也一齊動手,將那兩塊原石也搬了過來。
正在此時,陳四快步從外面走了進來,拱手道:“娘娘,瑞王爺派了人送了帖子來,請娘娘過去跟聶老爺一起,商議比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