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夕心裡一鬆,暗想,這次看你還能不走?
馬元浩皺了皺眉,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溫若夕,頓了一下,起身撂下一句“我去看看,夫人不必等我一起用飯了”,就向門外走去。
“是,老爺。”溫若夕強壓著自己內心的歡喜,低眉順眼地將其送出大門。
接下來的兩天,溫若夕過得很是安逸。因為原來的溫碧玉不受寵,所以基本上沒有什麼人會來拜訪,她這個院子一直都是冷清清的。這倒正合了溫若夕的心意,沒有人打擾,她可以好好趁著這兩天給自己打算打算。
雖然後來溫家遭劫,不過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使離開將軍府,靠著錢莊裡存著的銀兩,溫若夕這輩子不說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卻也不用愁吃愁喝。再加上向文淑嫻“勒索”來的二百兩,過個小康生活還是綽綽有餘的。
不過,溫若夕聽宋媽媽說,溫家在京城是有一家綢緞莊的,而且規模可是不小。那是溫樹德早年專門買下為溫碧玉準備的嫁妝。
溫若夕想了想,覺得這嫁妝鋪子如果能好好利用起來,以後的日子就大有可為了。
既然溫若夕要離開,宋媽媽和喜兒自是應該一起帶走,不過這也得問問她們自己的意見。
第三天的中午,用過午飯後,溫若夕將宋媽媽和喜兒留下,把自己打算自請下堂的決定告訴了她們。
“我自是希望你們能夠繼續陪著我,不過,如果你們有自己的打算,我也不會勉強。”
喜兒是個嘴快的,張口就說:“小姐,你可不能不要喜兒了啊,喜兒哪也不去,就跟著小姐……嗚嗚嗚……”說著,竟抹起了眼淚。
宋媽媽也趕忙說:“小姐,只要你不嫌棄老奴年紀大不中用,老奴就服侍小姐一輩子。只是,這自請下堂之事,小姐可想清楚了?雖說現今人們不再看不起下堂婦,可這名聲畢竟不好聽,小姐要再嫁的話,說不好是會被婆家嫌棄的。莫不如好好想想,跟將軍求個和離書吧。”
“宋媽媽,你的顧慮我很明白,不過照目前的情形看,求和離書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至少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可是,這個將軍府我是一天也不想再待了。”溫若夕一邊安撫著喜兒,一邊對宋媽媽說,“經過這番生死,我早就看開了。過去的那個我已經死了,現在的我要為了自己而活,為了你和喜兒而活!不用靠別人,我也一定能讓你們跟著我一起過上好日子!”
“能跟著小姐就好,什麼苦啊累啊,老奴都不怕,就怕小姐過得不開心。”
“所以,我們才要早點離開。做個下堂婦,總比在這裡繼續受罪、等著被人害死的要好。
“是,老奴這就去收拾,等小姐一吩咐咱們就走。”宋媽媽攥緊了拳頭,堅定地表了態,然後拉著止了哭泣的喜兒一同下去收拾東西去了。
下午的時候,文淑嫻挺著大肚子將盛著一大摞銀票的檀木盒子送了過來。溫若夕看了一眼就將盒子遞給了宋媽媽。見宋媽媽點了點頭,溫若夕才對文淑嫻道:“辛苦妹妹了,今晚我就去求休書,保證你一覺醒來就不會再在這個府裡看見我。”
“好,那就謝過姐姐了。”文淑嫻說完,也不多留,領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了。
晚飯後,溫若夕讓喜兒去給來福傳話,說自己有事情要和將軍談,請將軍過來。過了半晌,來福前來回復說:“將軍請大夫人去書房敘話。”
溫若夕帶著宋媽媽和喜兒來到書房,輕叩房門。聽到馬元浩應聲之後,她讓宋媽媽和喜兒在門外候著,自己一個人走了進去。
書房中,馬元浩正手握毛筆站在書桌後面,桌上攤放著一大張宣紙,紙上是他剛剛完成的畫作。
溫若夕走近一看,見紙上畫的竟是數莖蓮花,大氣寫意,很是不凡。嘖嘖,真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