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唇和舌的糾纏,這只是一個吻!怎麼就能連全身的鮮血都像在沸騰,只覺得整個人在火裡燃燒。
直等到太淵從令人眩暈的高熱之中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之間把熾翼摟在身前,手指用力拉扯著
他長長的黑髮,
“你可真是熱情。”熾翼輕輕按了按被咬破的嘴角,又順手擦去了太淵嘴上沾染到的血跡:“不過我的血
對你來說,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是別這麼激動,我不希望你受傷。”
“熾翼,我……”聲音這麼沙啞,把太淵自己都嚇了一跳。
“到了這個時候,你倒是喊我熾翼了。”熾翼手指抹過,嘴唇上的傷口立刻消失,他勾起嘴角,對著太淵
綻開笑容:“太淵,離天亮好像還有很久,不如我們……”
太淵多年之後,還是時不時地想起熾翼的這個笑容。他很確定,那個時候不論熾翼要他做什麼,他都不會
拒絕。
他也時常會想,若是那夜之後,熾翼依舊時時對自己那麼笑著,也許一切……就完全不同。
只可惜……
尾聲
天就要亮了。
太淵睜開了眼睛,回想起昨夜,感覺是做了一個迷亂的夢。
身邊的人安穩地睡著,呼吸聲細微可聞。連那種銳意飛揚的感覺,在沈睡中顯得柔和了許多。
和上次還有上上次一樣,昨夜兩個人那麼貼近那麼親密了,他卻能突然之間轉身睡去,任由自己輾轉反側
,一夜不眠。
熾翼,火族的赤皇,就像是一個殘酷的見證者,他總帶著曖昧的微笑,對任何人都是若即若離。誰會想到
,赤皇有一天也會為了某一個人,露出近乎黯然神傷的表情……
也許自己能夠看透他人的想法,掌握每一個人的慾望,但是惟獨對他……就算和他靠得這麼近,已經到了
觸手可及的距離,卻根本沒有辦法透析他心中所想。
那個人是怎麼接近了熾翼的心?
還以為他任性狂傲,沒有人能夠在他心中停駐。還以為他飛揚灑脫,是無法追逐的天之驕子。還以為除非
折斷他的翅膀……
看到熾翼的眼睫微微一動,太淵連忙閉上了眼睛。
熾翼醒了過來,他轉頭看了一眼規規矩矩的太淵,自嘲地笑了一笑。
他動了動痠軟無力的手腳,剛要起身,卻突然察覺頭髮被什麼扯住了。這才發現兩人的幾縷長髮互相結繞
,在太淵的指尖成了一個理不開的死結。
他看了一眼,手指輕輕滑過,纏繞處髮絲根根斷開。下了床鋪,他整整衣物,穿好鞋子,把長髮隨意束起
,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太淵的房間。
太淵坐起了身子,把手掌握緊用力一扯,再次攤開手掌,那上面靜靜地躺著一些頭髮。
那是他和熾翼的,烏黑中夾雜幾絲紅的,理不開的髮結……
走出屋子不遠,熾翼一手撐在了一棵樹上微微喘息了幾口。
轉眼之間,那棵枝繁葉茂,少說活了上千年的銀杏就化成了灰燼。
花費在壓制紅蓮火焰上的時間越來越長,也就說明距離櫱盤之期越來越近。
火族到了這個時候,原本是該找一個無人知道的地點靜靜等待,直到浴火重生的。但是現在的情況,又怎
麼能容許他一走幾百年?
所以,再怎樣辛苦,他也只能竭力忍耐,至少要等到解決了目前這個棘手的麻煩才能放心。
醉酒是假,但身體不受控制卻是真的!所以他才不得不用裝睡來掩飾自己突然開始顫抖的身體。
熾翼挺直了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