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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卻怎麼也醒不過來。聽到頭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又忽然間醒悟。心裡針刺般地狠狠痛了一下。

我睜開眼睛,眼前是四面灰牆,月光由屋頂的縫隙中冷冷瀉落。

終於想起,原來自己已離家多年。

已記不清多少次,重做這樣的夢。

一次次的乞望,再一次次的絕望。

如果不是那晚我自己醒了過來,便一定被拋去後山,枯枝爛土埋了。

昏迷了三天三夜,身體因傷口發炎而高熱,沒有人想到我還會活著。

他們玩弄過後,便將半死的我丟到這間廢棄的倉室,再無人理。幸好天落大雨,我被房頂的漏雨淋醒,掙起來掬雨水來飲,才活了下來。

胡亂剪了我的長髮,給了身粗布衣裳,將我帶去雜役房。

沒有床鋪給我,從第一個晚上,我脫下外衫鋪在牆角權當被褥。蜷在冰冷的地上,啞忍著身上的痛楚。

忍了一夜的痛,直到天快亮才勉強入睡,便又被人喚醒,迷迷糊糊的跟著起身去做事。

常常吃不飽飯。常常給人奪走我的那一份。開飯的時候跟著別人後面去到飯堂,我的位置上卻只得一碗涼水。

胃痛得滿額是汗,我對著一碗水,低頭任人嘲笑。

默默地端起來喝下,放下碗繼續做事。空腹做事,自幼便已慣了。抵不住的時候便飲水充飢。

或者偷食後院的野草樹葉。無論甜的苦的,可以裹腹便好。

僕侍們大多世代侍奉申宅,唯我是孤伶伶的外人,他們做錯了事便儘管推給我。管司不願得罪他人,常常不問清紅皂白,便拖我去打。身上總是新傷覆著舊傷。

鞭打併非最為難過,若是有人砸了東西推到我身上,便要餓飯或加夜工以償損失。常常是舊罪未償便添新罪的我,捱了打,還要帶著傷開夜工。

有幾次在園子裡遇到申,申卻看也不看我一眼,或許他根本就不記得我罷。

4

起先還模糊的可以見到影子,摸索著也能做事。

不敢給人知道眼睛快要盲掉。只有一個人偷偷的害怕,怕醒來的時候,眼前只一片黑暗。

已不知有多少日沒有飯吃。只憑後院牆腳的野菜渡日,趁沒人的時候偷偷採一把半枯的葉子,用井水洗乾淨,極苦的。

捱到做完事,一個人摸著牆走回寢室,雖然十分渴睡,卻還要侍候同室的高等僕役們的洗漱。

申府的僕役分為七個等級,而雜役是最末等。按照府規,同室的高等僕役每個都可以任意使喚我。況且我是外面來的,無親無故,受欺負便是理所當然,怎麼樣也只能逆來受順。

跪在地上侍奉隱沐足。隱是分管雜役的副管司。他對我十分不喜,無論我如何小心,也常常抬手便打。

這時他卻忽然伸出手臂,扳起我的下巴,我閉上眼只等著掌摑落到面上來。不想他的手卻在臉頰上摩挲幾下,對旁人笑道:“這貨色像女人一樣的滑。”

說罷拎著手臂將我從地上拉起來。我不敢抗拒,僵著身體給他攬在懷裡。他低頭在我頸邊一嗅,我心一寒。那手掌已探進衣衫將身子按在榻上,口舌直貼上來。

知道不可躲避,我順從他張開口,任他吸啜,以求自己不被粗暴地對待。

隱將我的雙手按在頭頂,一手解了我的衣衫,身體曝在燭光下,微微的冷慄。“連身體也如女人般柔軟。不過要夠賤,我才喜歡。”隱的手在赤裸的肌膚上肆意遊走,我捱忍著這冰冷而粗糙的感受。他忽然執起燃著的蠟燭,逼近我臉旁問道:“願意乖乖地給我爽吧?嗯?”

我不敢與他對視,點頭,心一蜷緊的感覺。

隱哈哈一笑,忽然按緊了我,滾熱的燭淚傾落在我